李通看了不远处的摊贩一眼,才犹豫地说道,“那家的剥皮鱼是市里做烤鱼片的人退货退回来的,运回来的路上冰块都化完,好多鱼不新鲜了。听说给了赔偿,但那家摊贩不舍得扔,打算再找个买主。不过,还得麻烦你去那家摊位看看剥皮鱼,挑挑毛病。不然他得跟我骂架。”
这下楚漩心里有数。
为了避免骂架,楚漩专门回到那家摊贩前,解释道,“刚才我私下安慰了李通几句,毕竟一直是他给我供货。他表示反正手里没那么多剥皮鱼,不介意我到你摊位买。”
摊贩很高兴,“我就知道李老板大度!我叫闵三,马上给你过称!”
“等一下。别着急过称。我得先看看鱼的品质。我家做烤鱼片,必须得用鲜活的剥皮鱼。”楚漩低头翻看那一盆盆剥皮鱼,“怎么一股臭味?这位老板,你家剥皮鱼是刚靠岸吗?”
闵三死鸭子嘴硬,“当然是刚靠岸。这鱼离了海水,死几条不是很正常嘛?”
“这可不是死几条。大部分都不新鲜呢。不买了!”
楚漩转身就走。
闵三急得直跺脚,这边只有楚漩能大批量买剥皮鱼,如今她不肯收,只能拿回家晒成鱼干。
就这么算了嘛?
闵三亲自开船驶向远处。
毕竟一千五百斤鱼全卖出去,能卖60块呢。
张大夫表示会跟侄女商量,等下次楚漩去抓药时再回复。
“娘,咱家真买院子了?”
“今晚他在镇上刚买下的院子里住。”
“李通帮我收的!是不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的秘密?”
就是他雇楚治卖剥皮鱼。
若不赶紧走,冯春能到处宣扬,还得添油加醋造谣。
下午三点多,楚漩背着40斤烤鱼片到达县城。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你赶紧去。”
李通是个有良心的,不会把这堆臭鱼卖给楚漩。
立马收摊追上去,想把不到二斤的烤鱼片,送给张大夫。
不是只收刚靠岸的剥皮鱼吗?大不了他就找人让这批剥皮鱼再靠一次岸。
楚治和他娘有多难缠,李通是知道的。
楚漩建议张菲菲从她家进烤鱼片,摆摊卖烤鱼片。
楚漩也猜到冯春没在家,不然这会早蹿出来。
先尝后买。
“我就回家吃顿晚饭,结果我儿子给我收了1500斤臭剥皮鱼。”
最终找到楚治。
楚治正悠闲地坐在船上钓鱼。
楚治不想跟冯春提那些丢面子的事,“过来卖鱼,被我撵走了。我爹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楚治,你给我出来!”
楚治吃了午饭才出海,完全可以等天黑后再上岸。
目光落在李通的摊位上。
下午五点半,楚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给她看病的老中医张大夫。
张大夫倒是收下,是掏钱买的。
“楚治,卖鱼的钱呢?”
招呼着壮劳力拉着走。
“你跟家里人说,以后楚治的货,不要收。他就不是个东西。不过,1500斤这数字这么熟悉呢?那个卖剥皮鱼的闵三呢?楚治不可能这么勤快才对。”
确认她走远后,楚治才走出卧房,锁好院门。
楚漩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强买强卖。
一聊天才知道,张大夫的侄女张菲菲住这边,因工伤办理了病退,想做点小生意,不过走路不太利索,但能骑自行车。
晚上七点多,楚漩和牛寡妇拉着板车到达李通的摊位。
“楚漩,你干嘛多管闲事?我又没卖给你!”
当闵三看到楚治带人拉着1500斤臭剥皮鱼出现时,破口大骂,“楚治,什么玩意?你是怎么干活的?鱼怎么没卖出去?”
闵三故作一脸嫌弃,“我家从来不吃剥皮鱼干。扔海里,肯定能引来一大批鱼过来吃它们,到时候我撒网,说不着能捞到大货。”
“已经走了。难不成是他和楚治勾结?”
不行。
零零散散又卖掉18斤,试吃吃掉一两,还剩一斤九两。
直奔楚治家。
见到李通后,爽快地把六十块还给他,借了辆板车,雇了个壮劳力,拉着1500斤臭剥皮鱼离开。
冯春望着闵三的背影,问楚治,“小治,那人来咱家干嘛?”
高声喊道,“我找条船把这批鱼扔回海里,谁能帮这个忙啊!”
楚治急匆匆赶往码头。
“听我儿子说,是楚治。”
“好。”
楚治自知理亏,被骂也没回骂,而且一脸无所谓,“你雇我,给钱了吗?没有!记得把这位壮劳力的工钱结一下,两分钱。闵三,赶紧拉着你的臭鱼走,熏死我了!以后这种事别找我!”
轻松卖掉20斤。
他好朋友的船刚靠岸卖完渔货,“用我的船吧!不过得你自己开船。”
从这一刻起,李通对楚漩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治,我只说一遍,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李通摊位上拉走你那1500斤剥皮鱼!”
李通看一眼手里的钱,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