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不跟他一般见识,招呼货车司机帮忙搬货。
楚治急得拄着拐杖围着自己那些鲍鱼海参走来走去。
码头上可比家里冷得多,楚治感觉自己已经被冻透。
哪怕被冻僵,他也得死守自己的货。
李通雇的货车离开后,又来了三辆货车,都是提前预定出去的。
下午六点半多,沐辰泽回到村里,到码头来打听远洋渔船的靠岸时间。
发现楚治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地守着好多桶鲍鱼和海参。
楚治一看到沐辰泽,立马有了力气,“沐辰泽,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雇的货车呢?停哪里了?”
目光扫遍整个码头,愣是没看到货车的影。
心里咯噔一下。
沐辰泽在从市里回来的路上,遇到过李通。
李通随口提了几句楚治的事。
沐辰泽心里多少有数,提前叮嘱林永几件事,林永表示会照办。
“你说林永吗?回家吃饭去了。约好明天再过来帮我拉货。你有什么事吗?”
故意装作不知楚治的事。
楚治可怜巴巴地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给林永去个电话,辛苦他开车过来接我的货?我想去市里卖掉这些鲍鱼和海参。”
沐辰泽双手一摊,“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但不会帮你打电话。”
“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对我和小漩做过什么,没个熊数吗?能告诉你联系方式就不错!”
“以前的事,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求求你帮我打电话喊车吧!我损失不要紧,我认栽,可你想想,咱们渔民,谁舍得看到这么高档的海货坏掉呢?这是对大海的亵渎啊!”
沐辰泽冷哼一声,“少拿这话来压我!能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已经仁至义尽。”
楚治见说服不了沐辰泽,只得退而求其次,“那行吧!麻烦你告知联系方式。”
沐辰泽说出电话号码,楚治努力记在脑子里。
没一会,沐辰泽打听到下一艘远洋渔船的靠岸时间,离开码头。
在回家路上,遇到冯帅。
“冯帅,去干嘛?”
冯帅挠挠头,“我听说楚治在码头买了两千块钱的高档渔货,没雇到货车,吹了大半天冷风,打算过去解救他。”
沐辰泽朝他竖起大拇指,“这会过去,刚刚好!楚治正在崩溃的边缘,看到你,比看到他亲妈还亲。”
冯帅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走了。”
朝码头走去。
其实,冯帅早就知道楚治今天干的事,故意没去码头。
沐辰泽回到家后,跟楚漩说了楚治在码头的惨样,楚漩笑得合不拢嘴。
楚治他活该!
此刻,冯帅已经到达码头。
楚治一看到冯帅,拄着拐杖上前,抱着他呜呜地哭起来,“可算见到亲人了!今天我太难了!快帮我找辆货车,还得麻烦你跟我去市里卖货,挣来的利润,分你一半。”
冯帅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别哭了,不然一会脸会裂口子,你说你跑码头来,也不知道提前知会我一声,若不是我见你没在家,到处找你,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呆一夜?”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没人帮我报信。我一离开这里,这些鲍鱼海参就会被偷。只能干守着。”
“没人帮你报信?你不会出钱找人跑腿?”
“出钱了,没人跑腿。先不提这事,找车!赶紧找车!不然这些鲍鱼海参都得玩完。”
“好,我这就去找车。”
冯帅当救星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批鲍鱼海参能挣多少钱,并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就算真挣了钱,楚治也不会真分他一半。
太了解楚治。
他倒是希望楚治这一趟挣钱,挣了钱,就会去赌。
到时候楚治血本无归。
半小时后,冯帅找来一辆货车。
正是林永的车。
冯帅在村办厂上班,林永经常为村办厂拉货送货,他俩比较熟悉。
林永已经得了消息,明天早上才会有远洋渔船靠岸,今晚跑这一趟,不会耽误沐辰泽的事。
十来分钟后,楚治的所有货都搬到货车厢里。
冯帅坐进副驾驶座,楚治坐进后排座位,然后躺下。
“快累死老子了!先躺会,到了市里你俩喊我。”
林永坐进驾驶座,客气地说道,“请先预付车费的百分之五十。五十块。”
楚治蹭得起身,“你说啥?百分之五十是五十块?也就是说去市里一趟要一百块?以前去市里不是五十块吗?”
林永耐心解释,“这不是我一个人定价,是所有货车司机都一个价。若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再帮你卸车,搬回码头。但你得付工钱。”
楚治心里骂娘,错过林永的货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找到一辆。
“一百块就一百块吧!”
在口袋里掏了掏,才发现根本没有一百块,哪怕五十块都没有。
只剩下十来块钱。
楚治朝冯帅投去求助的目光,“能不能帮我先出五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