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大概是偷跑的,把艾茉叶拉到一旁的盆栽后面躲着,一群黑衣保镖打扮的人匆匆跑出来,分头追去。
艾茉叶忍不住摸摸那绿得发亮的翡翠耳环,心想这晶莹透明的,该不是用啤酒瓶底做的吧?
等那帮黑衣人走远了,老妇人转头笑眯眯地说,“小姑娘,我跟你说,我……呀,呀,呀!你不是?你是那个!哟哟哟!”
也不知怎么的,老人突然就激动起来,指着艾茉叶发出一连串拟声词,又拍巴掌又狂笑,跟癫痫发作了一样。
艾茉叶:“……”
这笑声真是瘆得慌。
在老妇人的“热情”带领下,艾茉叶愣是被拉到了一栋很有科技感的蓝光玻璃房里。
老妇人沏了一壶茶,连褶子里都是慈祥的笑。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艾茉叶保持警惕,“囚犯sb250。”
“原来是囚犯啊,失敬失敬。”老妇人看出她的不信任,主动介绍,“我叫艾玛,是个寂寞无聊的丧偶贵妇。刚刚那群人是我的警卫。不过我实在不喜欢走哪都被人跟着,所以把他们甩开了。”
艾茉叶被这自我介绍给震惊了,真诚地说,“您真是童心未泯。”主打一个玩。
艾玛夫人更舒心地笑起来,又满怀深意地打量艾茉叶,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也就是不方便,要不然艾茉叶怀疑,她会把自己剥光了看个仔细。
果然,艾玛夫人觉得光这么看没得到太多信息,开始盘问,“小姑娘,你家住哪里的?”
艾茉叶:“蓝星。”
艾玛夫人:“……”
她磨磨牙,心想你怎么不说宇宙呢?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她又问,“那你爸爸妈妈呢?”
艾茉叶摸摸脖子上的镣铐,“监狱。”
艾玛夫人:“……咳,看我这问题问得,这些不重要。你今年多大了?”
艾茉叶反问,“我是您丢失多年的女儿吗?”
艾玛夫人没明白她的脑回路,但还是回答,“我应该是没有这种经历的。”
艾茉叶说,“我还以为您打算认我当女儿呢。”
准确来说,像是在相媳妇,但谁会对一个囚犯有这种心思?
艾玛夫人明白了,艾茉叶看着挺单纯无辜的一小女娃,其实戒备心挺强的,不下点猛料,是不可能套出点信息来。
她开始慢条斯理地摘耳环,这耳环是金镶翡翠的,水滴状的极品翡翠有鹌鹑蛋大小,在整个星际也拿得出手。
将耳环放到水晶桌面,艾玛夫人伸手按住,再慢慢推到桌子中间,再度笑眯眯地问,“满20了吗?”
艾茉叶:“……两个月前刚满18。”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贵妇女士?你说清楚点!
艾茉叶瞪着那对翡翠耳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艾玛夫人得到满意的答案,把耳环推给艾茉叶,但转念想想,这才刚满18,是不是太小了些?
虽说星际人也是18岁成年,但是这,这这这……
哎!
艾茉叶已经满心欢喜地收下了耳环,不忘咬了下边缘的镶金,毫无疑问是真金。
再看这翡翠的成色,是啤酒瓶底完全不能比的!
艾玛夫人还有更多问题要问,接着又把配套的翡翠项链给摘下来。
这项链更华贵大气,以珍珠和钻石作配,加起来怕是大大小小两三百颗,更别提那极致华丽的翡翠坠子。
托着项链在艾茉叶眼前晃了晃,艾玛夫人接着问,“身高体重,学历和家庭状况呢?”
艾茉叶早被华贵的首饰给闪坏了脑子,晕晕乎乎地就答了。
其实细想起来,她都成囚犯了,像妇人这种来历不凡的贵妇,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光隐瞒就能躲过吗?
在艾玛夫人的盘问下,艾茉叶挑拣些不重要的情报说了,也顺利让艾玛夫人从行走的首饰店,变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品的“白板”。
两人愉快地聊完,艾玛夫人表示今天非常尽兴,艾茉叶也笑得合不拢嘴,浑身上下每一个口袋都塞满沉甸甸的首饰。
艾茉叶刚要走,大门被推开,一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戴着军帽,帽檐下是一双凛冽又深远的冰蓝眼眸,比最耀眼的星辰更灿烂动人,却潜藏让人脊背生寒的凶光。
一眼瞥见艾茉叶,帝冽少见地一愣,但很快将情绪收拾掉,笑眯眯地问,“小囚犯怎么也在这里?”
艾茉叶郁闷地说,“我有编号的,sb250。”
不对,她有名字的!
艾茉叶懊恼地拍头。
帝冽语重心长地嘱咐,“别乱拍,影响智商。”已经很蠢了,得好好保护不灵光的大脑。
艾茉叶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阴阳怪气地说,“您人还真好,谢谢您的嘱咐嘞。”
帝冽笑里藏刀,“不客气,智力低下的宠物总是格外惹人怜悯,没有攻击性的人类也是一样。”
艾茉叶听出来了,这是说她又笨又弱。
鉴于前几次的相遇,帝冽总是帮了不少,艾茉叶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挥挥手就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