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茉叶睡得早,起得也早,生物钟定了型,想多睡会都不行。
帝冽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还挺居家,居然已经把早饭备妥了。
当然不是自己做的,直接叫餐送来。
还是纯天然食物,难吃并单一,艾茉叶宁愿喝自带的牛奶。
两人享用早餐时,艾玛夫人打来电话,询问他们昨晚怎么没回城堡。
帝冽说,“晚,冷,塞车。”
帝都居住区内,不允许飞艇这样的私家飞行器出行,所以家家户户只能靠能源车,一到高峰期,塞车堪比丧尸攻城。
艾玛夫人笑得荡漾,“那你们昨晚是在市区入住的?那有没有?啧啧?”
帝冽从容地说,“挂了。”
“等等,”艾玛夫人赶紧说,“你如果要去军部,记得安排可靠的人,把叶叶送回城堡。”
贝丝郡主那个疯批,指不定在暗处伺机而动。
挂断电话后,帝冽刚要继续用餐,岑副将又打来电话,报告军部要务。
艾茉叶看他连吃早饭都这么忙,小声说,“我还以为我每天挺忙的,没想到您也日理万机。”
帝冽交代了诸多事宜,淡淡说,“还有件事,也让我非常困惑。”
艾茉叶咬着牛奶吸管,“是不是智商太低,所以容易困惑?”
帝冽没回怼,边用餐边说,“前段时间,星空宴上,我失身了。”
艾茉叶愣了愣,噗嗤一笑。
她起先只是偷笑,但一想到帝冽八十多岁还是个“老处男”,并把这事看得这么重要,不由越笑越不受控制,乐到最后前翻后仰直拍桌。
“……时刻注意自己是孕妇,”帝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说,“你知道星空宴,是什么时候吗?”
艾茉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擦擦眼角狂笑不止,“我,我哪知道,哈哈,哈哈哈——”
“差不多,在你差点被言遂伤害那晚。”帝冽平心静气,专注跟盘子里的餐点做斗争。
艾茉叶顿时笑不出来了。
帝冽继续说,“当晚,我被贝丝郡主下药,在车里昏睡。有人进入我的车,夺走我的贞洁。”
听他说得煞有介事,艾茉叶本来该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抽搐半天,委实笑不出来。
帝冽抬头,微笑问,“不合你胃口?”
艾茉叶手指颤抖,好几下没能拿稳银叉,好像盘子里的蔬菜煎蛋是炸弹。
帝冽仿若未觉,说,“我觉得,应该是当天同样参加星空宴的贵女。你应该有认识的好友,听到过什么风声吗?”
艾茉叶脑子里一团浆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当时,当时就被流放了,我都好久没那什么,联系……对了,您找出那个人了吗?”
“她就像人间蒸发,任凭我怎么找,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帝冽已经用完餐,抽出纸巾优雅擦擦嘴,冰蓝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艾茉叶。
艾茉叶觉得连牛奶都索然无味,低着头不敢跟帝冽对视。
帝冽笑容慢慢变得更深沉,带着玩味说,“如果那名女性是易孕体质,说不定现在跟你一样,已经怀孕了。”
“您这么想,未免太理所当然了,”艾茉叶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女性,也有可能是男人呢?”
元帅的表情显而易见地凝固。
但是很快,他又仔细回忆细节,说,“不,不是男人……”
“咳咳咳——”艾茉叶惊天动地的呛咳起来。
帝冽贴心地递纸巾过去,“星际的孕妇像你这样咳,很容易流产。”
“我,我身体素质好。”艾茉叶满脸通红。
帝冽没乘胜追击,只看看时间,说,“我要去军部一趟,安妮女士已经在楼下,她会送你去城堡。”
“……好的,您慢走。”
等帝冽离开后,艾茉叶脸上又红又白。
过去这么几个月,加上当时情况紧急,她其实完全记不清,有关那男人的点滴了。
依稀之中,她在脑海里循着记忆,勾勒轮廓。
男人双目紧闭,分外好看的俊朗眉眼褪去冷冽锋芒,温柔绝美如宝石。
原本只是一张极其模糊的脸,连五官都仿佛蒙上远黛间的朦胧云烟,却在心绪影响下,慢慢清晰渲染出元帅的轮廓。
睁眼后,艾茉叶麻了。
她想起原书中的一段情节,因为跟女配无关,所以快速略过,这会反而记得很清楚。
城堡,路边车,大雪,半昏迷的男人。
原剧情里,贝丝郡主爱慕元帅,下药后想生米煮成熟饭,谁知被另一个炮灰截胡。
由于艾茉叶的自救行为,她脱离男女主那条线,反而搭上帝冽这边的情节,成为那个“炮灰”,跟元帅一夜厮混。
艾茉叶心如死灰。
要知道,元帅此人,说是全书里最冷漠无情的人也不为过。
为达到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残忍危险度直接拉满。
他可以笑盈盈地,徒手将间谍开肠破肚,让间谍在注射清醒剂后保持理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星兽啃噬内脏。
他也可以满面无辜,前一秒还衣冠楚楚,谈笑风生,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