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堡的路上,艾茉叶张牙舞爪地嘶吼,“她是我妈吗,还管我怎么跟你相处?她自己的感情生活都乱得跟蜘蛛网一样,还好意思对我说教?她几个意思,她是生活太无聊,非得从我这找乐子?”
帝冽蜷缩在一旁,满面麻木。
是孕激素影响吗,小囚犯也太可怕了,这叫骂声能把人脑都给搅碎。
担心艾茉叶动了胎气,帝冽见缝插针地打断她的怒火,递了一杯水过去,“润润喉再骂。”
艾茉叶怒气冲冲地喝了一口,又后知后觉般幽怨瞪着他,说,“帝叔叔,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叫我冷静,难道是因为我骂紫琉,你心里不高兴了?”
帝冽:“?”
他正准备解释,艾茉叶重重将水杯往车载桌面上一放,继而俯身凑近,气势汹汹地揪着他衣领。
“这么费尽心机的维护紫琉,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帝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在你骂人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简直是无稽之谈。
艾茉叶唏嘘地说,“谁不知道,所有男人见了紫琉,就跟见了狗的骨头一样走不动道。我就不信,你还能是个例外!”
她气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这话触动帝冽笑点,元帅大人不合时宜地笑了下。
艾茉叶情绪上头,更用力地拽他衣领,怒声说,“还敢嘲笑我?哪句话好笑,说!”
她靠得越来越近,整个人几乎是压在帝冽怀中。帝冽后背抵着车门,退无可退。
隆起的肚子贴在帝冽小腹上,元帅很担心挤着艾茉叶,双手按住她的腰,防止进一步撞击。
“你现在,总算有点孕妇的样子了。”
艾茉叶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不知所措,茫然说,“什么意思?”
帝冽修长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摩挲一下,目光缱绻柔和,“吃了炸药一样的火爆脾气。”
艾茉叶终于反应过来,从耳垂到脖子,一点点被绯红晕染。
两人面对面地贴着,帝冽略有些冰凉的指尖撩开她垂落的发丝,不可避免地碰触到肌肤,所过之处激起一片战栗。
从元帅深邃的眼眸里,艾茉叶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就像是帝冽的全部,被满心满怀地收纳在小小的世界里,荡漾着浅薄的温度,替冰霜凝结的心肺带来一抹暖意。
良久,艾茉叶面红耳赤地挣扎着从帝冽怀中抽身而去,摸摸泛红的耳垂,不敢跟帝冽对视。
帝冽坦然得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被压乱的衣服,而后才问,“刚才那位女士,就是言遂曾经的恋人?”
艾茉叶讪讪地说,“她叫紫琉,当初把言遂迷得五迷三道。不过言遂被流放后,两人就没交集了。”
帝冽霎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对小辈的感情纠葛并不感兴趣。
他转而说,“晚宴的事,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或者不想去,不用勉强。”
每年的宴会都同样无聊,他向来是能避则避。如果艾茉叶要去,他就得陪着。
艾茉叶心不在焉地说,“艾玛夫人已经替我把礼服准备好了,不去岂不是对不起夫人的良苦用心?”
不过,去归去,还是得做足准备。
当即,艾茉叶就通过善德临转告善德莹,答应带人一起出席晚宴。
回到城堡后,善德莹才打来电话做出回复。
“谢谢你愿意成全我,不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艾茉叶趴在窗口赏雪,有一下没一下地跺脚打节拍。
“仔细想想,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她。反正这次咱们各取所需,我负责带你参加宴会,你负责给她添堵。”
善德莹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艾茉叶朝天空伸手,几片雪跌落,在掌心维持晶莹透彻的模样。
她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挡人财路犹如杀害父母,万一紫琉真把帝叔叔勾跑了,她该怎么靠结婚再离婚来实现暴富?
艾茉叶暗搓搓地找好理由,心安理得地忽略心里那点微妙的波澜。
维也纳晚宴当晚,艾茉叶跟艾玛夫人一同出席,善德莹作为她的女伴也受到邀请。
帝冽因为军务繁忙,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晚宴上觥筹交错,艾茉叶尽可能地往角落里躲,只想安心吃点东西。
然而,还是架不住身为未来元帅夫人的身份,不管她怎么逃,都有人端着红酒上来套近乎。
艾茉叶摆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得不放下点心,跟贵妇贵女们交谈。
绝大部分人不会选择得罪王室和元帅,对艾茉叶和颜悦色。
但总有那么些心有不甘,傲慢无礼的人,要在背后嚼舌根。
艾茉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到餐桌边喝口水润润喉了,却听到帷幕后,有人在议论她。
“区区一个下贱的贪官之女,父母还在囚笼之中,她却勾搭上元帅,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
“听说,已经怀上元帅的骨肉了。元帅对她不会有任何感情,无非是看在血缘的份上。”
“未婚先孕?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王太后怎么会允许这种低贱卑劣的女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