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时候插紫琉一刀,善德莹觉得,自己总算不枉来一场。
奇致并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沉思过后当即走人,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紫琉一个。
紫琉急忙去追,奈何穿着高跟鞋,礼服又是拖地款,愣是没能将人追上。
两人走后,艾茉叶兴致缺缺,扯了下帝冽的衣角,“帝叔叔,回去了吧?”
她实在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加上最近为了考试忙得昏天黑地,身体有点坚持不住。
帝冽试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应该就是单纯的疲惫。
“今晚在王宫住下,我送你回房间。”
将人护在怀中,帝冽带着她离开大厅,沿途对前来攀谈的人礼貌回绝。
一出正门,艾茉叶被迎面而来的雪风冻得一个激灵。
随即,帝冽的军装大衣落在她头顶,整个包裹起来。
艾茉叶哈欠连天,“我明天不用上课,可不可以晚点起?”
“我的建议是,睡到自然醒。”
艾茉叶走路都在摇晃,眼睛眯得几乎连缝隙都没了。
她走得越来越慢,帝冽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前往王宫西庭的客房。
玛丽女士带佣人站在长廊下,白色路灯灯光令积雪地面惨白一片。
看到二人后,玛丽立即撑开伞迎上来,挡住漫天飞雪。
帝冽低头看着怀里人恬淡的睡颜,低声吩咐,“给她安排一间客房。”
玛丽淡定说,“没有客房了。”
“嗯?”帝冽停下脚步,“十十多间客房,腾不出一间?”
玛丽说,“西庭客房的暖气全部坏了。”
帝冽抬脚往东庭去,“那就……”
“东庭水管爆裂,全被水淹了。”玛丽追上来。
帝冽似笑非笑地睨着胆大包天的管家,“你找借口的水平不该如此拙劣。”
“艾小姐只能睡在您的房间,委屈您了。”玛丽恭顺地说。
事已至此,帝冽不好再找别的办法,否则怀里脆弱的孕妇,会在冰天雪地里冻伤。
无奈,他只好将人抱回自己房间。
夜半,艾茉叶醒转,伸手去勾床头的水杯。
然而半天没勾到,她只好开灯起身,终于发现,这里并不是她习惯的城堡卧室。
跟元帅的住所很相似的冷淡风,黑白灰的极简色调,能免则免的简易装饰,没有半点温馨的气氛。
呆坐片刻后,艾茉叶听到床边传来元帅的声音,“梦游?”
“你才梦游,你全家都梦游。”艾茉叶没好气地说完,又问,“帝叔叔,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床头灯投下一片淡淡的光晕,足够艾茉叶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
元帅支起身,毛毯滑落一点,凌乱衬衫大大敞开,露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硬朗腹肌。
沙发容纳不下元帅高大的身躯,显然没睡好的人语带抱怨,“所以,我应该睡床上,让你睡沙发?”
艾茉叶立马躺下去,彻底霸占床位,“你忍心让一个孕妇可怜巴巴地挤沙发吗?”
帝冽披上外套,倒了一杯热水来,径直往床头一坐。
艾茉叶接过水杯,小口润喉。
余光难免瞥到某人精壮不失性感的腹肌,可怜的女孩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作为常年征战的元帅,帝冽身材自然很好,肌肉结实却不会显得太粗暴,手感和观感都刚刚好,是会让人忍不住上手抚摸的程度。
“你把衣服穿上,”艾茉叶放下杯子,又掩饰性地解释,“天这么冷,会着凉。”
帝冽想起不好的回忆,阴阳怪气地说,“我房间暖气又没坏。”
艾茉叶不大懂,悻悻地说,“那不如这样吧,你睡床,我去睡沙发?”
她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帝冽居然真的作势要翻身上床,吓得她立马张开双臂护住大床。
“您都听不出来我的言不由衷吗?”
帝冽无辜地说,“我向来不会察言观色。”
他还要掀艾茉叶的被子,艾茉叶认怂,可怜兮兮地请求,“我睡床嘛,反正你都睡到半夜了,再一鼓作气睡到天亮也没关系。”
谁家孕妇要去睡狭窄的沙发?本来就因为肚子大了压迫内脏而难受,翻来覆去找合适的体位才能好受一点。
一旦入睡的地方过于拥挤,到时候翻身都困难。
幸好帝冽只是逗逗她,一掌把她轻轻摁倒,重新盖好被子。
“快睡。”
生怕他再来抢,艾茉叶闭上眼睛,一秒入睡。
天亮后,艾茉叶醒得晚,睁眼的时候,帝冽早已前往军部。
艾玛夫人守在床边笑眯眯地说,“昨晚睡得好吗?”
艾茉叶心虚地说,“很好啊,就是委屈帝叔叔了,他那么大的个子还得挤沙发。”
“那是应该的。”艾玛夫人没觉得失望,毕竟帝冽要是能轻易跟人同床共枕,那就不是帝冽了。
至少愿意同睡一间房,对这对“苦命鸳鸯”而言,也是巨大进步。
今天没什么要紧事,艾茉叶也不打算复习,趁机养足精神才能更好迎接最后的考试。
天气晴朗,积雪很快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