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门关紧,就连窗帘都被拉上半边,不叫外面的日光照进来。
可坐在其中一张窄小看护床上的宝蓝色身影,仍旧有些紧张,指尖攥着身侧的床单,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面庞已经红了,尤其是看见那道白大褂的身影折返到近前,便忍不住小声说:
“……抑制带不可以吗?”
彼时在校医室里拥簇成堆的学生们,早被上课铃声赶回去了,再有那一两个想装病的,又让苏明绣拿出的注射针吓一跳,在疼痛和美人之间,果断选择先留下一条命,等下节课课间再来这里欣赏。
故而此时的校医室,只剩下楚软这个真正有事的人。
但她只想着频繁更换自己的抑制产品,没想过要让苏明绣用信息素安抚她,这个alpha回回都是面上温润如玉,应得好好的,就差写保证书许诺自己一定温柔,等omega的腺体真到了她的齿间,究竟什么时候松开、又用几分力,可就全都由她说了算了。
楚软想到那疼痛,忍不住小声地说,“我等下还有课。”
这就是求她轻点的意思了。
苏明绣想到每次咬她的后颈,之后omega都要用很长的时间恢复,桃花眼打量着坐在看护床边的人,蓦地轻笑一声,径自朝她走过去,将楚软的脑袋抬起来,认真俯视她的双眸:
“你老实说,究竟是我咬得疼,还是抑制剂注射更疼?”
“……”
楚软回忆起三年前从医院被她带回去的那个晚上。
也许是那时候根本不对这个alpha报以期待,身边又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所以遇事都只会强忍的她,即便挨了一阵抑制剂,也觉得是能忍受的。
但后来对眼前这人生出依赖,便连一点疼都忍不得了。
与苏明绣重逢以来掉过的眼泪,倒是比先前一整年流的都多。
见omega不吭声,苏明绣低头去轻啄她的唇,催促道,“怎么不说话?”
Alpha的眸中带着了然的笑意,吻从楚软的唇边辗转往下,炙热的呼吸滚烫倾覆,伴着她很清浅的调笑,“又不让我深度标记,又要我咬得轻一些,软软,你是不是有点太难伺候了?”
其实倒也不是苏明绣非要欺负她。
而是已经借助alpha的信息素标记过的omega,信息素会更容易溢散,抑制带能起的作用不若以往那么大,故而在A与O的婚姻里,联邦都会更侧重于保护omega的利益。
Alpha可以轻易更换自己标记的妻子,甚至有些作风不端的,同时拥有几个omega都不在话下,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对于omega而言,他们天生都只能被一种信息素标记,纵使现在技术发展,能够洗掉标记、也能够帮助omega将腺体切除,但终究都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身体大不如前是常见的事。
听见她的话,楚软本来还有些羞赧地不肯抬头看她,这会儿突然举起手去抱...她的脖子,抬高下颌迎去的同时,嘀咕着反驳道:
“……没有很难伺候。”
她明明就很好哄。
只要苏明绣说两句软话,哪回她不是马上就被哄好了?
鼻尖埋入那宝蓝色的毛衣高领里,苏明绣蹭到那块纱布边,好一会儿后,抬手替她将后颈压在,揭开纱布,见到底下才刚长好,肌肤甚至是新生粉嫩色的部位。
迟疑片刻,她说道,“软软,要不我们还是深度标记吧?”
omega的生-殖-腔比外面的腺体更敏感,但是受孕需要的信息素量十分巨大,比起后颈的腺体被咬破注入alpha的信息素,这种方式反而更有用些。
楚软听见她一本正经地语气说那么暧昧的事情,起初愣了一瞬,随后想到这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当即想去推她的肩膀,“现在不行!”
“哦?”
苏明绣循循善诱:“那什么时候行?”
“……”楚软憋了憋,用很细微的声音哼出两个字,但苏明绣故意当作没听见,鼻尖蹭过对方敏感的腺体位置,声息都落在上面,“什么?大声点。”
“晚上!”
楚软被她逼急了,真用了学生时代回答老师问题的音量。
随后就感觉到自己挨着的胸膛泛起细微的抖动,是苏明绣在笑她的动静,楚软恼羞成怒,想抬手敲她的肩膀,谁知被苏明绣提前预判,捉住双手,下一刻,犬齿咬上她后颈的腺体位置——
“唔……”
以为又要有疼痛降临的omega抬起脖子,淡粉色的唇间溢出动静。
谁知疼痛只转瞬即逝,像是被蚂蚁叮了一下,反倒是alpha的信息素注入更为辛辣些,于是那已经出口的语调,非但没有上扬,反而在她喉间被无限拖长,比起呼疼,更似低眉浅唱的呻-吟。
苏明绣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下本能,将她松开的时候,抬手抚上她的脑袋,嗓音有些紧地说:
“现在叫这么好听,太早了些。”
“!”
楚软睁开水蒙蒙的眼睛,颇有些恼怒地拍了下她的手,又以为自己下手没轻重,所以将她的手心捉回来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