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惊得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她粉润润的唇珠嘟嘟得,娇唇半开不确定问道:“真得吗?”
她素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恨不得此时拿出一面铜镜细细得端详。
“骗你呐。”苏苏捂着嘴轻笑,双颊酒窝浅浅,眉眼弯成月牙状,她道:“不是丰腴了,是更面色娇润了。”
她双手换成托着腮帮细细得望着唐媱,大大的明亮又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羡慕,轻声道:“唐姐姐比我在南方时候见过最白的姑娘都白嫩,最近肌肤更是白皙透粉,当真肤如凝脂。”
“哪有。”唐媱听她夸自己,双颊荡出一抹红晕儿,如橘红的朝霞映清空,美不胜收。
唐媱杏眸眼波流转,唇角挂着弯弯的弧度道:“苏苏的皮肤才是白嫩细腻。”
苏苏捂唇笑了起来,眸光闪过欢愉的笑意轻声道:“不和唐姐姐互夸了,听曲儿。”
说罢她果真转头认真得听曲儿,这几日她在唐媱的引导下,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吴侬软语的小调儿。
唐媱则是垂下眸子,右手轻轻在腹间摩擦,她有些疑惑是不是因为凛儿的原因,上一世好像也是也怀有凛儿的时候她肤色更加娇嫩。
“凛儿。”唐媱的指尖轻柔的摩擦,唇角泛起轻悄的笑意,眸光也瞬间温柔下来,带着母性的光辉。
唐媱心头软软的,苏苏甜甜,她有些想她的凛儿了,仔细一数日子好慢,还有八个多月。
她抿唇弯起唇角,低声轻喃:“凛儿。”
“怎么了唐姐姐?”苏苏听着声音以为唐媱在叫她,她转身疑惑得看着唐媱。
“没事儿。”唐媱抬眸朝她轻笑,冲她轻轻摇头:“听曲儿吧。”
苏苏是个好姑娘,人善心美,可是唐媱仍是不敢细说她和李枢瑾的事情,更是对家人以外的人隐去了怀孕的事情,幸好她的凛儿乖巧,从不闹腾。
“嗯。”苏苏重重点头,又笑盈盈转回头认真得听戏。
唐媱温柔的眸光落在苏苏的侧颜,心头也是一片柔软,她暗叹:真好,重来一次,很多事情和前世截然不同。
等一曲儿完毕,苏苏和唐媱从戏阁出来,两人决定一起慢慢走走,踱着步子随处看看,逛逛沿街的商铺。
谁知四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两人没走几步,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刚刚轻柔的风也开始带了些凉意。
“唐姐姐,好像要变天了。”苏苏看着头顶飘来的一抹灰蓝色云朵,眉头微蹙望着唐媱轻声道。
唐媱也是在看着天边的云,刚才还是蓝天白云,这会儿却是天色灰白灰白,云朵灰蓝色、灰墨色不断聚集,她纤眉也团皱在一起道:“要下雨了,我们去躲躲。”
“嗯。”两人说着就抬眼四处张望,想要朝着沿街的屋檐下躲躲。
空气渐渐湿润,凉风渐起,吹散了唐媱的鬓发。
“淅沥沥。”雨说下就下,凉风卷着细雨迎面吹来,洋洋洒洒。
“唐姐姐淋到了吗?”唐媱和苏苏刚刚在房檐之下站稳,苏苏转身紧张得看着唐媱。
“没有。”唐媱展颜朝她笑了笑,望着她眉目柔和道:“苏苏应该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淋湿。”
“没有。”苏苏望着唐媱的目光有些羞涩。
她酒窝深陷,细声细语道:“我在蜀郡时,大雨说来就来,我们都习惯了,也会随身带着伞,来了京都没了带伞的意识,也好久不见雨了。”
“嗯。”唐媱歪着头认真听她说,她不常离开京都,所以对于苏苏提到的西南蜀郡的风土人情很敢兴趣。
唐媱望了望天边的黑压压的云,心头有些担忧,她转身朝苏苏道:“云还黑着,估计要下一会儿。”
她嘟起娇唇,眉间稍稍有些懊恼,低垂了眉眼轻声道:“我不该说两人随便走走的,若是回家或是去了铺子,也不会被淋了。”
苏苏看她自责忙抱住她的胳膊笑着道:“是我也想走走了,唐姐姐,我很喜欢这种雨天的。”
唐媱翦水秋瞳看着她,以为她是安慰自己,心头又软又酸,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嗓音:“唐媱。”
李枢瑾举着一柄青竹伞,快步走来,他眉间缭绕轻愁和担忧,目光在唐媱的周身打量:“有没有淋着?”
他曾细细咨询过洪珂的,怀有身孕之人尤其头三个月要多注意身体,保持心情愉悦,不能淋雨受伤受惊。
“没事。”唐媱眸光朝他淡淡扫过,声音冷淡闪过疑惑:“你怎么来了?”
“我——”李枢瑾顿了一下,眸光轻闪解释道:“我正好路过。”
唐媱的眸光停在他另一个手里拿着的两柄油纸伞,没有说话,唇角却浮上了几分轻嘲。
李枢瑾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左手拿着的两把雨伞,握着伞柄的指尖不由收紧,知道自己这话骗不了唐媱。
他有些讪讪得解释道:“我刚也正好在戏阁听曲儿,出来时看到天色转暗,怕你淋雨就赶过来了……”
他看着唐媱淡淡的眸光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其实每天下午都有在唐媱隔壁的包厢,隔着一堵薄薄的墙思念她。
他不敢每天去找她,也不敢让唐媱知道自己每天也在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