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轻轻呢喃,睡意朦胧,脸颊蹭了蹭李枢瑾温热的肩头,声音娇软甜蜜。
李枢瑾轻轻笑出了声,他记得上巳节时他也背了唐媱,那时唐媱也在他肩头睡着了,那是因为惊吓,现在应是真得累了。
他想到唐媱和她腹中的宝宝,心中又暖又软不由得轻轻唤一声:“糖宝。”
这一声且轻且浅,温柔低哑,唐媱动了动脸颊靠近蹭了蹭身前的温润,娇娇得呢喃应了声:“嗯。”
她娇软的唇擦过李枢瑾的颈项,让李枢瑾瞬间身子绷直,热气扑面,脚步猛然顿住了。
“呼——”李枢瑾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去想耳根酥酥麻麻的呼吸,不去想若有似无的女儿香,老老实实走路。
他双手调整了几下姿势护着唐媱,一手护着唐媱的后背,一手托着唐媱,稳稳妥妥前前后后包裹着唐媱,脚下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却刻意控制自己的肩头颤动减少些。
唐媱一无所知。
她现在身子容易犯困且今日得早,又行了这么远的路,此时她前胸后背源源不断的温热的气息环绕,很有安全感,她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李枢瑾脚程很快,一会儿就行了大半的路,他仰头看着快要到头的石阶,顿住了脚步。
“糖宝。”他轻轻唤了声,唐媱没有应。
李枢瑾唇角轻抿,喉结滚动,眼睫不停得颤动,他悄悄侧脸,如玉俊美脸颊轻轻触碰唐媱细腻软滑的脸颊,轻轻摩擦,一下又一下,像两只互相蹭毛的小猫。
软软的,滑滑的,李枢瑾的心头也软软的,却心虚得心脏“砰砰砰”乱跳。
“砰砰砰!”他再侧脸唇角微微印在唐媱的软腮,蜻蜓点水。
李枢瑾心头乱跳,脚上动作飞快又朝前行了几十步,心脏停止了剧烈跳动他才微微驻足。
他稍稍抖了抖肩头,轻轻唤道:“唐媱。”
“嗯?”唐媱不自觉软着嗓音糯糯得回了一句话,脸颊又蹭了蹭前面的温热,卷翘的睫毛颤动良久,才睁开了还有些迷蒙的眼睛。
“快到山顶了。”李枢瑾轻声解释,他等唐媱迷糊了一下才低声道:“我把你轻轻放在台阶上,你小心些。”
“嗯。”唐媱轻轻点头,她刚睡醒,很是娇软乖巧。
唐媱站稳后打量了下,差不多一个转角就到了山顶,她回头左右看了看,疑惑得问道:“丁香呢?”
“应该在后面。”李枢瑾抿了抿唇道,他刚心虚忐忑走得快,丁香应该是被他甩后面了。
唐媱点头,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眸光流转,笑盈盈软着嗓音道:“谢谢李世子了,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等丁香。”
“又过河拆桥。”李枢瑾看她这么乖巧就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却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
他将外衫退下来团起来给唐媱柔声嘱咐道:“山上稍微有些冷,你把这外衫披在身上或垫着坐着等丁香。”
“好。”唐媱水光潋滟的剪水秋眸灵动得转了转,不跟他客气接了外衫垫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催促道:“你赶紧上山吧,你不是还有事儿。”
“嗯。”李枢瑾看她没事儿,有估摸着时间丁香快到了才颔首朝前走。
嘉福寺后禅院,李枢瑾被一个小僧人引领朝着一间佛殿走去。
“咚咚咚——”
“进。”殿堂里传来和蔼可亲的女声。
李枢瑾跨过台阶进门便看到一位年近五十的妇人出门相迎,他神情一顿眉目稍稍柔和,轻轻唤了声:“余嬷嬷。”
“是世子来了。”余嬷嬷神情很是惊喜,她看着李枢瑾面色慈祥和蔼,眸中隐隐又泪花低声道:“一晃儿好几年不见,世子长高了。”
“嬷嬷辛苦了。”李枢瑾忙从怀中拿出一面帕子递给余嬷嬷,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安慰。
“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余嬷嬷低声应道,她抽了抽鼻子,眉角绽出笑纹,放低了声音问:“世子来找夫人的吧,我领您去。”
余嬷嬷是李枢瑾儿时的乳母,所以待他很是亲切,较之自家儿子也多疼宠几分,她也是香儿的娘。
“嗯。”李枢瑾微微点头,听着殿内生生不息的木鱼声,他唇角抿成直线,放轻步子跨入殿内。
“夫人,您看谁来了。”余嬷嬷率先进入殿内,声音带着惊喜和雀跃。
殿内的木鱼声一顿,响起了温柔和蔼的声音:“谁来了?”
听着声音的悦耳,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位美人,即是岁月苍老,时光不败美人。
李枢瑾脚步停了一下,方才鼓起勇气转过分屏风,他转过身正好看到端跪在铺垫前还拿着木鱼的女子,神情蓦然一顿,眼眸不由得瞪大。
他快步走到蒲团前蹲下急声问道:“母亲,你的头发怎么了!”
李枢瑾的父亲生前官拜大旭王朝一品大将军,虽然他当时是武亲王府的世子,他更乐意别人称呼他大将军,所以李枢瑾的母亲也更多的被称为大将军夫人。
大将军夫人看见李枢瑾神色稍有惊讶,听到李枢瑾的惊问她也只是唇角笑笑,抬手摸了摸发顶,轻声到了声:“白了。”
她年岁四十有五,姿容柔美,风姿绰约,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