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你发什么神经,刚结婚就说这话,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他声音大得震得唐媱浑身一个哆嗦,蓦然回神,像是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我……”她抿唇,想开口解释,又觉得没什么解释,这本来就是她上辈子抬入府的小妾,难道还不允许她说一下了。
李枢瑾阴沉着脸见她说了一个字之后便不再言语,他面色更寒冷着声音道:“唐媱,你不和我解释解释,这就是你找这个黄衣女子的目的?”
他声音一字一顿,车厢微微有些发颤。
唐媱本来有些心虚和茫然,见李枢瑾对她使性子大声说话,自己也来了性子。
她虎着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李枢瑾冷声道:“没什么可解释的,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还敢对我耍性子!这才结婚不到6天就这样,以后可不要宠妻灭妾对她更是过分!
唐媱越想越觉得是,她面色渐冷,杏眸里也冒出几分怒火,咬着唇愤恨得瞪着李枢瑾。
“不可理喻!”李枢瑾气得一拳捶在车厢内的小几上,恰好磕在桌角,手楞上划伤冒出殷红色的鲜血。
“唐媱,没想到你就是这么看待我,这么看待我们的婚姻的?好,好得很!”李枢瑾唇角发白微微哆嗦,凤眸阴冷望着唐媱,心尖不住得发寒,恨声说了几句。
他望着唐媱色若春晓寒着的脸,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都不觉得和一个刚新婚的夫君说帮他抬小妾意味着什么?
她竟然觉得自己没错?
李枢瑾望着唐媱坚定愤恨得目光,心中一阵寒过一阵,这就是他百般千般想要求娶的妻子,这就是他想要与之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的人。
新婚六天,她就要给他纳小妾,所以她……果真,心中从未有他。
“停车!”李枢瑾猝然吼了一声,车厢外早已心惊胆跳的车夫猛地停下马车。
李枢瑾跳下马车,又冷冷看了一眼唐媱,头也不回得走了。
唐媱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听着哒哒哒的马蹄声,茫然得眨了眨眼睛,抬眸目光无神得望着摇摇晃晃的窗帷,目光没有焦点。
“哒哒哒,哒哒哒。”马儿没有思想,车夫没有勒住缰绳,它便沿着既定的路线,走啊走,不停顿。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回响在唐媱的耳畔,脑海中空荡荡。
丁香坐着另一辆马车先一步回到了武亲王府,她在李枢瑾院子正和百合一起作女红。
看到唐媱慢吞吞走进院里,丁香忙起身应道:“小姐,您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没有李世子,以为两人后来分开了,可是她注意到唐媱慢吞吞无力的步伐、又偷偷瞅了瞅唐媱苍白无神得脸色和眸光,抿唇咽下了口中的话。
“丁香,我想去睡会儿。”唐媱有气无力轻声道,声音低哑。
丁香忙扶着她进屋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轻声道:“小姐好好休息,饭点我喊您。”
“怎么回事?”百合在门口见丁香蹑手蹑脚关上房门,忙小声凑过来问道。
丁香面色晦暗,轻轻摇头,叹了一声:“我也不知,明明之前都好好得……”
一转到了晚餐的时间,丁香把唐媱喊起来去餐厅吃饭,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都是平日里唐媱最喜欢吃得清蒸鲈鱼豆腐、鲜人参百合炒鱼滑、西芹炒杏仁……
晚上唐媱吃得清淡,还有喝一碗银耳红枣羹,自她嫁入武亲王府,李枢瑾平日爱吃的辣菜已经很少上桌,李枢瑾嘱托厨房按着唐媱喜欢的食谱做饭。
听荷见唐媱已经到了饭厅,她小步走到唐媱跟前轻声禀报道:“世子妃,世子刚说不来用餐了。”
“哦。”唐媱若有似无应了一声,施施然坐下,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没有胃口。
丁香见她不动筷子,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奶白色的山竹果肉和殷红色的火龙果果肉,这都是世子今天中午让人送来的,她见下午戏阁时唐媱很爱吃。
“小姐,您吃口山竹开胃吧。”丁香将山竹过挪到唐媱跟前,小心翼翼期翼得望着唐媱。
唐媱望着手边鲜美的山竹,想到这是李枢瑾送的,瞬间没有了食欲。
她摇了摇头:“没有食欲。”
唐媱慢慢抬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便说饱了,回了卧房。
丁香和听荷对视一眼,知道自家的主子是相互吵架了,世子绝食,世子妃也没吃几口。
这两日李枢瑾没有去主卧休息,餐时要么不吃要么两三口看唐媱不说话也径自离开了,武亲王府爱嚼舌头根之人,世子和世子妃新婚闹别扭之事便窃窃私语传开了。
“嘁!”下人房里,香儿将脸上药膏用帕子拭去,猛地将脏了的帕子掷如一侧的水盆中。
她唇角露出一个面色狰狞的笑容低声道:“一个商家女,就是当了世子妃又如何,还不是五六日失宠被世子厌弃。”
她望着铜镜里看着自己一侧还红肿的脸颊,眼中划过精光和恶毒,她双手拄在铜镜前的梳妆台上,忽而痴痴得露出了渗人的微笑。
一晃五日而过,月色凉如许,星辰晦暗,李枢瑾身着白衣站在廊道中注视着主卧昏黄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