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滔天大怒也是作出一番可怜无助的样子。
李枢瑾面色清冷,凤眸微微挑起斜睨着冯栀,带着天潢贵胄的骄傲矜贵,他语气淡淡道:“我不想与丑若无盐之人同伞。”
冯栀的面色刹那苍白,而伏在地上垂在罗裙中的双手则紧紧握拳,瑟瑟发抖。
“砰砰砰!”冯栀握紧双手克制自己的心跳,她该死,她竟然觉得这样的武亲王世子宛如天神!
此时的李枢瑾宛如她心目中一直幻想的意中人,天潢贵胄,倨傲孤高,视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却有天独独对她温言软语。
她简直移不开眼,“砰砰砰”心跳声超过了“哗哗哗”雨声,这样俊美无双、金枝玉叶、矜贵骄傲之人何时才能对她柔下目光。
李枢瑾看着冯栀宛若痴汉的表情,心中简直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心中怒气冲天再一次转起了手中的雨伞,这是以前在军营中练习过的攻击方式,伞柄转速超过某个临界,雨珠砸在身上的感觉宛若凌迟刑罚。
尤其这种伤今日还只是皮肤红肿,明后日每一处被雨珠击落的肌肤都会慢慢脱皮,一点一点蔓及全身,全身皮肤溃烂,比凌迟更让人痛不欲生。
“啊,啊!!”冯栀痛得叫出声,左右躲闪不过,她抱着自己的肩头完全坐在污水中,头埋在膝盖中瑟瑟颤栗完全没了形象。
李枢瑾冷冷得注视她,望着她东滚西爬的狼狈样子无波无澜,这是她该得的。
上一世冯栀最后被他凌迟而亡,这一世他一样不会放过她。
对了,还有她心中偷偷隐藏的秘密,她所做过的一切肮脏不能见天的事情,一样一样都需要曝光,他要让冯栀颜面无存、扫地以尽,在世上无生存之颜面。
李枢瑾眼眸闪过晦涩幽光,停止了手里旋转的伞柄,他要暂时让冯栀残喘狗命,活着看自己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身上的击贱疼痛的雨珠没了,冯栀从双膝间抬眸望去,朦胧雨雾中,只见李枢瑾身着一身淡紫色长衫,举着一柄油纸伞,背影望去亦是长身而立,步履从容,渐行渐远。
冯栀望着李枢瑾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陡然升出巨大的慌乱,仿佛此番去后他们再无交集,她捂着疯狂跳动的心口,大声喊道:“世子!”
“世子,您等等!”见李枢瑾脚步不停,冯栀又大声喊了几句,起身慌乱踉跄得追了几步。
李枢瑾转身望着一瘸一拐朝着他走来的冯栀,眉梢挑了挑,凤眸划过深思:冯栀承受了堪比凌迟的疼痛还能站得起来,走这么远?
“世子。”冯栀拖着疼痛的身体,身残志坚走到李枢瑾跟前,丹凤眼里雾煞煞波光粼粼,有疼得,有羞怯得。
她以前对李枢瑾和谢筠的追求是因为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归宿,必须让自己以后有一个富足体面的身家,寄居人下终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嫁给像她爹那样无用又花心的男人更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自来了京都城都在研究城中的权贵子弟,武亲王世子贵为王公贵戚,姿容胜雪,父兄皆亡,母亲皈依佛门,这是第一等的人选,嫁了他,自己会是整个大旭艳羡的人。
而现在她不是因为李枢瑾背后的滔天富贵而攀附,她是真得动了心,在李枢瑾斜睨着她对她冷冷道不屑与她共伞时,她怦然心动。
“世子。”冯栀咬唇望着李枢瑾,双手微微颤动,是李枢瑾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雀跃。
她目光情意绵绵,视线盯在李枢瑾的唇角,眼眸轻颤,原来细细看来,他连唇角都棱角分明得让人欲罢不明,不知道舔上去什么味道。
冯栀的唇角微微一动,舌尖舔过自己的唇间。
李枢瑾眉头紧蹙,眸光冷厉一闪,冯栀的目光让他恶心得想吐,他后悔自己刚才留了她一条命,这么恶心的人早死才是让人清静。
冯栀咬唇克制自己的激动,唇角不知不觉留下了殷红的血迹,她一无所知,深情缱绻得望着李枢瑾柔声道:“世子,过几日能否有幸请你喝茶?”
“好啊。”李枢瑾唇角似笑非笑,既然你送上门来,便倒是让你万劫不复,他淡淡道:“三天后吧。”
“我等世子!”冯栀雀跃得险些要跳起来,目送李枢瑾的身影渐渐远去。
“啊,疼!”等冯栀收回视线,她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脸颊都如被刀削一样的疼痛,她疼得不顾大雨趴在地上左右辗转,额角冷汗淋漓。
她不知晓,这才是一个开始。
她会一天胜过一天,生不如死,恨不得服毒而亡。
武亲王府。
“世子,您回来了。”门口的小厮望着李枢瑾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见刚世子出门没带伞,都正担忧。
李枢瑾轻轻点头,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小厮,淡声吩咐道:“脏东西,烧了吧。”
说罢,他抬头拿了一把墙角府中的油纸伞,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厮拿着手中的油纸伞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神情疑惑得喃喃低语:“也不是很脏啊?”
“你瞅啥呐?”旁边一个年龄长的小厮抬手甩了他发顶一个巴掌,大声喝道:“你管他脏不脏,世子说脏就是脏,烧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