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时没注意,嘴上秃噜,喊了声“爹”自己却没注意到。
楚凌霄手上一抖,回头看他。小少年吓得哇哇大叫,反手就抱住了他胳膊,一边还十分聒噪地控诉:“爹你是不是故意吓我?回去我要跟娘……”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情绪过头的小少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破了做晚上才发过的绝不叫这个男人“爹”的誓言。
高空云层之间,风在外面呼呼地吹,却无论如何都吹不进一层无形的屏障里。
阿念一住嘴,周围就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因为很没面子地喊了那个什么,阿念满心懊恼中,还隐藏着些许忐忑期盼,连一群鸟从他们脚下飞过都没吸引他的注意。
沉默半晌,楚凌霄往下看见云崖村的悬崖海岸,忽然说了一句:“不是故意。”
阿念傻乎乎地“噢”了一声,还没想好自己该说啥挽回面子,就感觉他们在往下落。
今天有云,微风,大概海上会起暴风,不适合出海打渔。
不过对于宋婉来说,这天气挺适合到院子里晒一晒太阳的。
夫君买了许多布料回来,成衣倒也买了。
不过镇子小,布庄都只有两三家,成衣不多,且大部分都是适合那些常年走商运镖的大男人穿的那种。
楚凌霄买回来两套女人小孩儿的成衣,就直接把那家布庄布料勉强还算舒适的存货都给买光了。
宋婉也知道一家三口都缺衣裳,所以这会儿趁着总是担心她精力不济的一大一小不在家,就端了簸箕到院子里抓紧时间做衣裳。
眼看着日头升到了半空,宋婉估摸着时间,觉得尚早。
中午两父子定然是回不来的,她也就不准备特意做饭了,待会儿饿了就喝杯水,吃几块糕点凑合着。
刚这么想完,重新埋头扎了几针,宋婉就忽然听见儿子地声音。
“娘!我们回来了!”
没能想到挽救面子的话,阿念一落地就撒丫子跑了,假装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
楚凌霄眯着眼看他一眼,心里猜测这小子是否真会告黑状。
想了想,楚凌霄觉得还是有备无患最妙,于是把塞进袖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时间,他两条胳膊上就挂了不少东西,怀里还抱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坛子。
宋婉起身快步走到院门口,一抬眼就见到夫君艰难地提了许多东西。再一看跑在前面的儿子,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拿。
宋婉皱眉,等儿子跑到近前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蹲身,扶着儿子肩膀温柔劝诫:“阿念,娘知道你对你爹还有心结,可你爹回来这几日你也该看到他如何对待我们母子。”
阿念被说得一头雾水两眼迷茫,然后就被他娘掰着身子往后看,耳边是他娘温柔却带着不赞同的话语:“你看,你爹这般辛苦地提了许多东西,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帮忙呢?”
被母子两看着,楚凌霄剑眉微蹙,似乎是手里的东西太过压手,艰难地将坛子往上颠了颠。
阿念:“…!!!”
我的心真的太累了!
抱着一把铁钳的阿念蔫头耷脑地走在前面,身后是虚伪爹温声表示自己不累的声音:“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并不沉。”
他娘温柔中带着歉意:“夫君,阿念并不是手不能提的小孩子,以后但凡有需要,你只管招呼他,父子之间,无需太过生疏。”
阿念掀着上嘴皮斜眼,无声嘀咕:还生疏?娘啊,你汉子总是在欺负我,欺负起来一点都不见外!
“我知道了,夫人,这是衙门里盖的户籍,还要夫人收好。”
“办得还顺利吗?”
“有村长在,一切顺利。”
“这些年多亏了赵伯伯。”
“是啊,所以我跟找村长说了,等我们这边一切安置好了,就置办一桌酒席请他过来。”
“还有赵婶娘......”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阿念觉得自己酸得像是掉进了醋缸里,反正就是特别不想继续跟他们呆一块儿了。
“娘,我去把东西放了就去海边转转!”
“哎?去海边干什么?”宋婉疑惑。
阿念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很快又拎着他的破篓子跑了出来,“昨天我挖了饵坑,现在去看看!”
看着孩子跑远了,宋婉摇头好笑:“这孩子,怎地越来越咋呼了?”
楚凌霄满怀慈父心:“以前是生活所迫,现在我回来了,孩子也没那么大压力了,这样挺好的。”
宋婉叹气:“也是,这次我生病,本以为撑不过去了,忍不住给他说了许多话,也把阿念给吓坏了。现在看见他这么活泼,我也就安心了。”
楚凌霄把人揽到身旁,温声劝慰:“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我。阿念从小也没能享受到童年乐趣,以后我们还是少约束他,让他高兴一些。”
所以就别对小崽子关注太多了。
“嗯,夫君,你说得对。”宋婉点头,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