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的叫了出去。
傅红雪轻轻地握住怀里的匕首,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厨房大门,他听到了脚步声,这些人都回来了。
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嘟囔着走进来,傅红雪对这三个人已经很熟悉了,这三个月他一直潜伏在这里,这三个男人正是这个小厨房的厨子。
傅红雪知道,这三个家伙肯定会谈论这件事的。大漠中除了黄沙就是风暴,万马堂里又没有女人,这样无良的环境足以把嘴巴最严的汉子逼成村里最长舌的妇人。
“唉,也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们看见没,大当家的在那个女人后面跟个奴才似的,说是来找人,看起来倒是更像是寻仇的。”果然一坐下,其中一个红脸男人就忍不住开口八卦。他也没在意自己说大当家的坏话,反正他们这三百年也就会只有他们三个厨子愿意来。
另一个姓徐的厨子倒是左右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那个女人在大漠这种地方还敢穿的花枝招展的,喷喷,能在这个地方如此大胆的能是凡人吗?”
他故意顿了顿,等到另外两个人都看着他的时候,被满足了虚荣心的男人才继续开口:“你们离得远,我可是在前面看的清清楚楚的,那跟在后面背着剑的两个男人,那气势……”
“不过那小妞倒真是好看,我本来以为咱小姐就是天姿国色了,那小妞的身材才是……嘿嘿”姓徐的厨子挤了挤眼睛,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发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傅红雪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三个浑然不觉的男人,眸子里杀意极浓。少女,两个绝世剑客,来万马堂找人,这些消息足够他拼凑出来人的身份了。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脖子里用一根红绳系着的平安扣,最多再有一个月,他就不欠任何人的了。
他不是花白凤的亲生儿子,傅红雪抿着唇,但是他欠花白凤的一条命,哪怕她对自己并不好。但是,傅红雪嘴角扬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只要他把马空群的人头交给她,自己就不欠她的了。
下面的三个男人依旧唾沫横飞的聊着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今天就已经是他们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大场面了。他们涨得脸红脖子粗,似乎他们不是畏畏缩缩站在下面的仆人,而是指点江山的豪雄。
傅红雪开始还聚精会神的听了一阵,没过一会就发现这几个人谈话的内容只有无意义的吹牛就不在听下去。
下面的几个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刚刚,他们头顶上掠过了一位真正的“武功高手”,就像他们吹嘘的内容里一样,带着一把漆黑的刀,一人一刀要去做翻天覆地的大事。
傅红雪机警的趁着天黑之际巡逻的守卫交班之间的空隙在这座巨大的堡垒间穿梭,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一处偏远的院子,半刻后,一个长相平凡,姿态畏畏缩缩的杂役拿着扫把走出来。
傅红雪想着洛回雪教过他的东西,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傅红雪心里再三咀嚼着这句话。他要去确认马空群和马芳玲还会不会按照原来的计划十天后出行打猎,希望雪儿没有把他们吓破胆。
一路上几队巡逻的精锐根本没有给这个普普通通的杂役施舍一分眼神,得益于王怜花送给他的人皮面具,傅红雪顺利的就来到了马芳玲闺房前,然后他就如一只黑暗中的黑豹轻轻跃上了屋顶,下沉呼吸,龟息等待着。潜伏的猎手,在等他的猎物自投罗网。
一晚,又一天,终于,在第二个晚上,猎手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爹爹终于答应我不延迟狩猎了!”马芳玲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进了房间。
一旁的侍女自然只有奉承:“大当家的最疼的就是小姐,自然是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马芳玲笑着:“那是自然,你去让人给我找几个奴隶,我打猎要用到。”
傅红雪趴在屋顶,竖着耳朵听了半夜,记下了所有信息。终于,房间里的烛光熄灭了,傅红雪又在屋顶上趴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整座万马堂都安静下来后他才悄无声息的顺着墙根溜走……
积沙在月光下像是连绵的雪,寂静的大漠只有远处的万马堂堡垒内狼狗的几声嚎叫。
傅红雪抬头看着月亮,月光照射着他漆黑的眸子,反射出一丝光亮。他苍白的面容在皎洁的月光下带着病态的苍白。任谁躲在屋子里四个月不见太阳都会不健康的,但是傅红雪却很高兴。
他看着手里的漆黑的刀,瞳孔已渐渐收缩,似乎在想什么。
“某个骗子终于出来了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这位刚刚还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侠客身体却在听到熟悉声音的瞬间迅速僵直。做了亏心事却又恰好撞见了苦主该怎么办?在线急等!
“雪儿。”傅红雪僵硬了几息后认命的转过身,垂下眼,双手放在身侧。
洛回雪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你的桃花挺能开的,不知道是那个品种啊,开了整整六个月。”
她嘴里似乎怒气冲冲,眼睛里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满是赞赏。
傅红雪没有傻乎乎的冲上去和一个老男人拼命,他学会了潜伏,学会了谋而后动。他不是天真的绵羊,他是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