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三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锦衣喜服,凤冠霞帔,在她记忆里都是百年前的老物件。还有她那一双扭曲了的小脚,依稀有些印象,大抵是民国再往前时的女人才会受的折磨。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身后的妇人仍戚戚然垂着泪,将她的话另做了理解:“我知你怪我……你便怪我们吧……只要这般怨憎责怪能叫你心里头好受些,你怎么说娘都不会生气。”
她朝着谷三伸出了手,宛如祈求般寻求她的原谅:“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家就要撑不下去了。若是家里有个男丁在……你若是有个哥哥或弟弟,事情也许就没那么糟糕了。可谁让娘没用呢……哎……”
谷三回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一双被保养的很好的手,虽然隐约之间已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可却仍是柔软的,没有老茧的。她在这个女人面前蹲下身来,抬头望着这妇人的梳妆打扮,替她擦去面上的眼泪。
“我是不怪你的。”她看着她的眼泪流得停不下来,“但我确实不再是她了,这件事说来荒谬,但您就当这事过去了。害死她的人,我替她报仇,算是作为她给我这条命的谢礼。”
妇人终于意识到她言语之中所说奇诡之处,言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怔愣在了那里。她看着自己的分明熟悉无比的女儿松开她的手做到梳妆台前,摘掉了发上的诸多珠钏、发簪,解下一头长发。而后取了剪刀利利落落将头发统统剪了。
此举一出,将一旁女眷看得目瞪口呆。她掸了掸身上的碎发站起身。
“外头是来接我的人吧?”
无人应答,她就自己往门外头走。临了要推开门,还是回过头扫了眼屋里头这三个女人:“也别怕了才逃吧。我一走,等谷三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锦衣喜服,凤冠霞帔,在她记忆里都是百年前的老物件。还有她那一双扭曲了的小脚,依稀有些印象,大抵是民国再往前时的女人才会受的折磨。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身后的妇人仍戚戚然垂着泪,将她的话另做了理解:“我知你怪我……你便怪我们吧……只要这般怨憎责怪能叫你心里头好受些,你怎么说娘都不会生气。”
她朝着谷三伸出了手,宛如祈求般寻求她的原谅:“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家就要撑不下去了。若是家里有个男丁在……你若是有个哥哥或弟弟,事情也许就没那么糟糕了。可谁让娘没用呢……哎……”
谷三回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一双被保养的很好的手,虽然隐约之间已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可却仍是柔软的,没有老茧的。她在这个女人面前蹲下身来,抬头望着这妇人的梳妆打扮,替她擦去面上的眼泪。
“我是不怪你的。”她看着她的眼泪流得停不下来,“但我确实不再是她了,这件事说来荒谬,但您就当这事过去了。害死她的人,我替她报仇,算是作为她给我这条命的谢礼。”
妇人终于意识到她言语之中所说奇诡之处,言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怔愣在了那里。她看着自己的分明熟悉无比的女儿松开她的手做到梳妆台前,摘掉了发上的诸多珠钏、发簪,解下一头长发。而后取了剪刀利利落落将头发统统剪了。
此举一出,将一旁女眷看得目瞪口呆。她掸了掸身上的碎发站起身。
“外头是来接我的人吧?”
无人应答,她就自己往门外头走。临了要推开门,还是回过头扫了眼屋里头这三个女人:“也别怕了才逃吧。我一走,等
娘子送到堂前,司仪喊“一拜天地”,她就有人领着,去“一拜天地”,司仪喊“二拜高堂”,她也随那头花发白的新郎官丈夫转过了身,对着追上两尊牌位“二拜高堂”。
前来观礼的人看着她温顺的模样,纷纷私底下说:“这求什么死?不还是为了钱嫁过来了吗?”
“十五姨太又能怎么样?嫁给穷书生当夫人,哪有跟着李司令吃香的喝辣的舒服?”
“不就是当小老婆,这年纪轻轻的,肯定能受宠呀。”
“寻死觅活的估摸着还是觉得李司令送的聘礼不够厚。想来李管家后来再去时,破了财了才把美人娶回来了。”
“小小年纪的,算盘打得挺好。”
一桩关于妙龄女子的悲剧就这么成了众人嘴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她生前为之痛苦、愤然的,终究还是被人误解了,被人们当做是“一桩生意”,再也无人去细想其中怨憎。
随着一片叫好欢腾之声,随着司仪一句“送入洞房”,谷三盖着盖头,由人牵着手,朝屋里头行去。她的视野被盖头遮去大半,只能隐隐约约看着脚下的路,但哪面有风声,那边人群多,她心里头还是有数的。
顺着宅邸长廊弯弯绕绕,渐渐行入一座冷清小院之中。牵她入内的下人将她带到后,便也走了。房门在“嘎吱”声中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谷三一人,除了她自己的脚步,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坐在床榻边,伸手摘了头上的盖头,朝屋内四下打量,起身将门窗都看过了,又折返回来,翻了翻屋子里的摆设。
蜡烛的烛台锋利,梳妆台中的剪刀也不错。束在一旁的西洋镜,打碎以后的玻璃片应该也适合杀人。谷三和这娘子送到堂前,司仪喊“一拜天地”,她就有人领着,去“一拜天地”,司仪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