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谷三还计划着到时候再搭块鱼池子养些鱼。
菜地周围围了一圈篱笆,竹子是半夜谷三偷偷去御花园竹林那儿砍来的,怕人发现,还分了三天。头一天趁着大风大雨砍下来每人听见,第二天才搬回来。
倒真是缺什么在宫里头还都找全了。此外鸡蛋也孵出了一窝的小鸡,这大半月过去,已经越长越大。
等清音阁里头这小农场已初具规模了,康答应身上的禁令终于也解除了,门前的守卫自此都撤了,那些人走的那一天,也没有人来通报,只是就这样走了。碧溪说,还以为会有皇后身边的公公、嬷嬷过来找答应去请安,却连皇后也像是忘了清音阁似的,一个人都没派过来。
那日康答应依旧是坐在桌后画画,她这些时日来都快将原本库房里还存着的颜料用完了。一幅又一幅,画山水,画花鸟,画美人。一幅又一幅,画得是栩栩如生。碧溪进来,愁容满面与她说:“小主,门前的侍卫都撤了,咱们清音阁的禁足令,解了。”
康答应低头描着牡丹花瓣,头也没抬,稍点点头就算是知道了。
碧溪又道:“只是宫里一个人都没有来,像是都没有人记得您今日解禁了。”
康答应便答:“禁足令之事,内务府都登记在册,人记性不好,笔总不会记错的。”
“那您说为何今日一个人都没有来看您的呢?”
“你说他们为何要来看我呢?我如今无权无势,唯一的公主也不在我这儿养着。他们既然在我这儿寻不到好处,倒还怕我求他们做事。谁会闲着来给自己找事做?”康答应放下了笔,抬眸望向院子里那郁郁葱葱的菜地,倒欢喜得紧,“他们不来也好,我倒是觉得如今清音阁有生气多了。那些人来了,反倒是会笑话如今这番生机勃勃的景象。”
“话虽是这样说,可小主,您,不想再查珍若的死因了吗?”
碧溪小心翼翼这一句话惹得康答应脸色一变。
“珍若的死因自然是要查的。眼下少了禁足,此事倒终于能外出探明了。只不过只靠你我是不够的。”康答应说着,放下了笔,沉思良久,与碧溪道,“碧溪,你有没有觉着,柔音打从大病初愈以后,便与从前变了许多?”
“何止是变了许多,小主有所不知,柔音自大病初愈以后,晚上没事儿还会翻墙而出,倒也不是去做什么坏事,我闻她身上气味,像是上哪儿偷吃东西去了。”
康答应神情一惊:“宫内戒备森严,她从未被抓到过?”
“奴婢撞上那时,本严声呵斥,却被她反驳,说这事儿她已干了大半个月,日日如此,也不见谁抓得到她。还说……说宫里头的守卫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能入她眼的,生都没生出来呢。”
“她如今的脾气变得实在有趣多了。”
“有趣?”碧溪小嘴一撅,“我看吓人的很!此外,她有一回还问我,这名字能不能改?我说名字是小主赐的,怎么能改呢?”
“还有这回事?她长了好多本事……从前我还不知道原来她还会农活,手脚如此麻利。”
“就像娘娘说的,柔音自醒了以后,像是变了个人。您说……她会不会真的变了个人!”
“嘘,子不语怪力乱神。”康答应说着,朝屋外望去,“也许,柔音这般变化,便是老天爷帮我,找一个人来替我查明珍若的死因。”
说罢这话,康答应便抬着裙边跨出了厢房,来到院子里。她四下望去,一时间竟未看见柔音身影,只瞧着小成子搬着一张椅子坐在篱笆边上打瞌睡,一群半大不大的仔鸡绕在他周身,低下头像是找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