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头之前对他客气过, 现在大约不好翻脸, 只是走过来沉着脸看着他。
随景拿出钥匙,假装往里鼓捣了一会, 然后扭开了锁。
陈石头瞬间睁大了眼:“开、开了?怎么弄的?”
他刚才可是左右上下哪个方向都试了, 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绝对打不开的!
“可能是这锁时间长了,里面生了锈,不太好拧, 使点劲就行了。”
随景把梯子背进去放好, 然后把钥匙递给陈石头:“我走了啊陈叔,一会我顺路去跟队长说一声, 让他来看看能不能换个锁。”
“说啥说。”陈石头皱起眉:“你这孩子, 懂不懂规矩, 这是你应该说的事?”
“那好吧,叔你自己跟队长说。”随景笑了笑:“那我回家去了。”
陈石头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这回回来, 跟两年前大不相同,眼睛贼亮, 看着精明了不少, 也有个人样了。
他觉得很不甘心, 本来想整他一回, 让他吃点苦头的。
三景子,算你这回运气好。
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执念,他看到随景, 就忍不住起这种心思,就是看不得他好过。
他又想到了他那可怜的儿子,要是建国还活着,也这么大了,媳妇孩子都有了,可惜.....
想着想着,眼前有点模糊,拿手背抹了一下,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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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仓库,随景直奔粮站,准备买点白面。
最后他买了五斤,背在背上往回走,这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多的样子。
今天没太阳,他也没有手表啥的,只能靠体感了。
‘我觉得之前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好像都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回来的路上,豌豆对随景道:‘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吧?你放小白去吹吹妖风,保证让他染上风寒,三天下不来床。’
“冤冤相报何时了。”随景低头看着胸前露出的两片肥肥的小叶子,忍不住用手轻轻捏了捏:“我就把他当一个路人,反正我不可能中他的招。”
‘嘶,干嘛呢!’
就像蜗牛被碰到了触角,在随景捏完叶子之后,豌豆一下子缩了进去:“人家是女孩子,你可不能乱摸。”
随景:???“这年头一棵草也知道男女有别了,真是天下奇闻。”
‘哼,什么奇闻不奇闻的,反正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碰我。’
豌豆的声音是小孩子,用小孩子的声音说出这话来,听着有点好笑,还带着点萌感。
“好好好,我听你的。”随景笑道:“你会种地你最大。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这么在意男女之别,为啥还要睡在小白身上,人家小白可是正经的男孩子。”随景道。
‘你.....’豌豆被噎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状态:‘大师,这你就不懂了,按照妖族的年纪来说,小白还小着呢。’
“那你为啥还说要给它介绍媳妇?”随景很快回呛它。
.....‘我乐意,要你寡!’
“啧啧,小公主在线暴躁喽。”
豌豆觉得占了下风,正要再辩,听见随景‘嘘’了一声。
“先不要说话。”随景停住了脚步:“小白。”
“啊?”小白把头钻出来:“什么事?”
它算是明白了,大师跟豌豆拌嘴的时候,说着说着话题就要歪到它身上,所以它非常识相的保持沉默。
这会大师叫它,也不知道是啥事,难道是跟豌豆有关的?想让它做点啥事惩罚下豌豆?
“快到那个姑娘家门口了,你帮我看看她还在不在,要是还在,咱们就绕路。”随景道。
“好的。”小白从他怀里爬出来,跳下去离开。
‘你怎么这么怂,连一个姑娘都怕。’
随景脑海里突然出现豌豆的声音,随景掀了下衣服一看,豌豆正用根扒着自己的衣服,靠在自己胸口上。
“什么怂不怂的,你怎么从小白身上下来了?不怕冷了?”
随景想把它拿起来放到手心里,但是想起刚才的话,又收回了手:“人家姑娘又没有明说,我总不能直接拒绝吧?多伤人。”
‘原来是这样啊。’豌豆转了半圈,用根勾住衣服玩倒挂金钩,还一荡一荡的,把随景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它那两根细细的根被它自己折腾断。
‘其实我刚刚是没抓牢,所以才没跟去。’豌豆道:‘等以后熟练了就不会了,你身上硬邦邦的,不舒服。’
“哈哈。”随景笑话它:“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留下来骂我怂呢。”
‘哼,小人。’
“这话从何说起呀?”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你不会不知道这句话吧?’
“知道知道,没想到公主您还是一株饱读诗书的豌豆呢。”
‘那是自然,我读过的书不比.....’豌豆说了一半,停了下来,转换了话题:‘哎呀,小白咋还不回来,跑的真慢。’
“阿嚏!”
小白跑着跑着打了个喷嚏:“大师怀里真暖和,外面太冷了,我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