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姑娘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拖着一条粗粗的蛇尾巴。
她的尾巴还挺长，衣裙根本就盖不住。
一瞬间，随景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葫芦娃。
感情他这回招过来的不是鬼，而是一只妖精的魂魄？
而且这个妖精，已经处在快要修成人形的当口了。
也就是说，它是在快要成为大妖的时候，死了。
蛇妖看他惊讶，连忙把蛇尾一圈圈盘了起来，两手拽着裙摆，把蛇尾挡住，低头道：“吓到大师了。”
“没有没有。”随景摇头：“我以为聚灵符只能招鬼的，对了，我的聚灵符呢？”
符咒上有他的血，以往的鬼都会捧着舔，怎么这蛇妖手上没拿？
“在这里。”
蛇妖伸手往胸口探去，随景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蛇妖从怀里掏出了聚灵符：“谢谢大师。”
对嘛，这才是正常流程。
随景：“不用客气，我问你，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只大妖？”
蛇妖把聚灵符又塞了回去，道：“是的，就在河里。”
随景也没心思问它为什么不舔血了：“她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一只豌豆妖来过这里？”
蛇妖摇摇头：“没有豌豆妖来过，这只大妖在河里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出来，不过我知道她在那个位置。”
随景皱眉：“你确定，豌豆妖没有来过？”
“是的，我确定。”蛇妖点点头：“这里鲜少有人类过来，所以有不少妖精，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
听到它说豌豆不在这里，随景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小白也肉眼可见的浑身放松了。
他记得，符咒展览上，聚灵符的牌子上面写着，如果真的招出了小鬼，只要它愿意开口说话，那么说出的就一定是真话。
之前也试过两次，确实是真的。
所以....豌豆应该是真的没有到这里来。
它是怎么搞的，地图都不会看吗？
还是说，它看见海珠一直待在这里不动弹，没有必要硬扛，所以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不管怎样，这海珠留不得，留下总归是个祸患，趁着这个机会，杀掉吧。
杀了海珠，估计豌豆也知道回家去。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待在河里不出来？”随景问。
“大约知道一点，她好像身受重伤，估计正在疗伤吧。”蛇妖道：“大师如果现在要捉她，肯定轻而易举。”
？？身受重伤？
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我说呢，都找上门了，她也不动一下。”随景道：“小白，走，咱们下去。”
随景背起包袱，开始往树下爬。
“蛇妖你好，我也是妖精。”小白起身，跟蛇妖打招呼。
“嗯嗯，我看出来了。”蛇妖笑笑：“你好好修炼，早点成大妖，不要像我一样，将成不成的时候被杀掉，辛辛苦苦炼的妖丹落入旁人之手。”
“我、我知道的。”小白不想听它说这个，转身跳下树去。
蛇妖笑了一声，飘下树去，走在随景身边。
“终于看到这里的全貌了。”到了河边，随景左右看了看：“这里倒像是一个山谷。”
现在，他的面前确实是一条河，然而这条河再往前去.....是一座山。
他们现在就处在这两座山的夹缝中。
周围没有人烟，一层薄雾弥漫在这里，风景倒是还好。
只是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小妹妹，你带路吧。”随景道：“说一下具体位置。”
“好。”
蛇妖走在前面，在快要碰到水的时候停下，然后将蛇尾展开，尾尖指了指河中心某一点：“大师，她就在这里。”
“小白，咱们一起下去吧。”随景伸手，脱了上衣，把裤腿卷了起来。
随景光着膀子，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凉风，开始慢慢往河中心走。
水很凉，踩下去以后，相当刺激。
他水性很好，作为大天师，这是必备的技能。
裤兜里装着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大师，她在河底。”蛇妖道：“要潜下去才行。”
“嗯。”
走到水没过胸口的时候，随景一头扎了进去。
越往中心去，水流越急，小白会游泳，但看起来潜水的技术看起来还不如随景，主要是它身子太轻了，容易受水流的影响。
随景伸手，把它搂在怀里。
小白有一点很好，它在水下依然比随景看得远、看得清。
到了蛇妖指的地方之后，小白当先在水草淤泥的混合物中，发现了海珠的踪迹。
小白：“呜呜呜呜。”
随景飞快掏出裤兜的符咒，拿在手里，顺着它爪子指着的地方伸手，一把抓过去。
“呜呜呜！”
随景晃了晃手，洗洗抓住的淤泥，伸手一扒，往上浮出水面。
“大师，抓到了吧！”小白道。
“对，在我手里，咱们先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