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不到人了还窝在赵连娍怀里哭了一场,才累得睡了过去。
走水路往回走,顶风而行,比不得来时顺风而下,在路上的日子比来时多了三五日。
一路倒是平安无事,到帝京时,正月都要过去了。
“我想带小葫芦,回去给父亲母亲拜个晚年。”
下了船,赵连娍抱着小葫芦,看着行人交织的码头,垂眸开口。
从失忆带着小葫芦归来之后,她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平南侯府,谁知道腊月里嫁出去,连拜年都没赶上。
李行驭看她,阳光将她的小脸照出一抹莹润的暖色,垂眉敛目,长睫浓密卷翘,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乖软模样。
“你们平南侯府的规矩是,女婿不用去拜年么?”他忽然问了一句。
赵连娍怔了一下,抬眸看他,就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
她忙摇摇头:“大人公务繁忙,这点小事,不敢劳烦大人……”
她这些日子和李行驭待得够够的了,回一趟平南侯府,李行驭还要跟着?
“我不忙。”李行驭说着伸手抱小葫芦:“来,爹爹抱,咱们去外祖家。”
小葫芦欢呼起来。
赵连娍无言。
钟氏听闻赵连娍带着李行驭来了,亲自迎到了门口。
“母亲。”
赵连娍招呼她。
“回来了。”钟氏去抱她怀里的小葫芦:“边关路远,累着了吧?”
赵连娍见她慈祥和蔼,心里不禁又暖又涩,有这样的母亲,她付出多少都心甘情愿:“不累,小葫芦,还不快叫人?”
“外祖母好。”小葫芦抱着钟氏的脖颈,小语调奶乎乎的。
钟氏笑了:“好孩子。
贤婿,此番辛苦了,进来坐。”
“母亲客气。”李行驭含笑回了一句。
赵连娍望了他一眼,李行驭笑得清润无害,一脸良善。
她更无言了。
“母亲,父亲呢?”进了正厅,她想起来询问。
钟氏道:“过完年,才初五,圣上就下令让他去南地练兵了。”
赵连娍心中暗恨,嘉元帝总归是不会让父亲闲着的:“我带了些礼回来,一会儿让人送去库房吧。”
“我这里不用。”钟氏压低声音道:“晚些时候,你拿着到你祖母那里去吧。
今年过年,你们没在家,初二也没能来拜年,你祖母不大高兴。”
“好。”赵连娍应了。
从她有了小葫芦之后,祖母就不待见她了,不见她怕更高兴。说什么没有回来拜年,实则就是找个由头斥责她罢了。
钟氏又问了一些边关的事,得知儿孙都平安,稍稍放了心。
“母亲,小妹回来了,您怎么不使人去叫我来陪着?”
赵连娍的二嫂裴楠楠忽然带着女儿来了。
后头,跟着许多人,抬着捧着各色东西。
钟氏见状皱眉,站起身道:“我想着,你小妹一会儿就要去鹤栖院,便能与你相见了。
你怎么让人将你小妹房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