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心知这个丫误解她的意思, 若是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偷偷觑眼陆维景,她低声道:“不用。”
而且,她方才那一脚, 虽不至于完全废此人,也算是半废罢。
“哐当”一声, 匕首落下。
绿烟倚榻坐下,抚心口:“方才奴婢好害怕, 呜呜呜……”
瑞兴扫眼被的不成人样的男子, 凉凉道:“你害怕?”
绿烟自手心抬起脸,快速下马车,掐腰道:“你懂什么, 只要是姑娘吩咐的,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去做。”
说完,随意用袖子抹把脸。
“这位大姐,别激动。”
绿烟顿时炸毛:“你叫谁大姐?”
瑞兴挠挠:“这位小……”
“叫绿烟。”
瑞兴收到一个白眼,讨好地笑笑:“绿烟姑娘,你方才可真是勇猛啊。”
绿烟得意地哼一声:“那是,也不看看家姑娘是谁。”
姜芫无奈扶额,真是个傻丫。
陆维景脸色越来越沉,冷声道:“你想让这个人继续待在你的马车里吗?”
瑞兴心知公子这话是冲他来的, 先请姜芫和双画下马车,又招呼一个人上来, 像拖死猪一样把男子拖下去, 直接把人丢在马车后面。
瑞兴踢他一脚:“喂,还活吗?”
男子红肿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龇牙道:“是你?”
“对啊,是。你倒是狡猾, 带几个兄弟找你许久,没想到你敢躲在这,真是活的不耐烦。”瑞兴拍拍他一片青紫的脸。
男子“嘶”一声:“你……你乱用私刑,简直是目无王法!”
“哈,你这时候倒是想起什么是王法,济世堂的事你怎么说?”
“瑞兴。”陆维景淡淡道,“不要和他说废话。”
“是,公子。”瑞兴正正脸色。
一只麻袋落在男子脚下,先是被堵住嘴,又被五花大绑。突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塞到麻袋里。接就被扛起来,一路颠簸,不知要被送往何处。
“绿烟姑娘,那是何物?”瑞兴看到马车上的红色粉末,虚心请教。
绿烟翻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笨,这都看不来?”
瑞兴笑嘻嘻道:“正是因为没有绿烟姑娘聪明,才要问。”
绿烟大发慈悲道:“好罢,那就告诉你,那是用番椒研磨的细粉。”
“番椒粉?”迎阳光,陆维景眸子微眯,端量姜芫,“这又是你的主意?”
姜芫理直气壮:“又不如你有武艺傍身,自要携带防身之物。”
陆维景觉得这话有道理,可还觉得有些不对劲。
番椒粉和匕首用来防身,那她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剁……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芫心虚的摸摸鼻子,忽见曾伯朝这边走来。她立刻跳上马车:“好,耽搁这些时间,也该走,别误的正事。”
陆维景见她颇有落荒而逃之意,不由暗自好笑。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骑马慢慢跟她一路。
姜芫一只脚迈上台阶,忍不住回:“陆世子也来济世堂看诊?”
“随意看看。”言罢,先一步进门。
一进门,一股好闻的药香涌入鼻端。除药柜,便是书籍,屋里的摆设简单朴实,那一袭青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她已经摘下面纱,露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虽不是美艳绝伦,是仪静体闲,气质独。即便是脸上存留的伤痕,也不能破坏一丝美感。
待她忙完,姜芫才敢声扰:“宁大夫。”
宁素一转身,便看到少女亭亭而立,一身藕色衫裙碎芒浮动。玉面淡拂,端的是盛颜仙姿,丰标不凡。
她有些惊讶,不经意间扫过瑞兴,恍大悟:“方才是姑娘让人帮?”
倒是个聪慧的姑娘。
姜芫笑笑:“只是路见不平罢,而且他也不是的人。”
宁素没有多问,向瑞兴道谢,又问明姜芫的来意。
姜芫好腹稿,仔细将柳氏的病情她说。
宁素沉吟片刻:“既是欠姑娘人情,自愿意过府为令堂看诊。”
“多谢。”姜芫不胜欢喜。
“只是要劳烦姜姑娘等一两。”
她脸上的伤明显,姜芫顿时:“应该的。”
“姜姑娘既找上,自也早就听济世堂的规矩。可事先说好,为令堂诊病,还是要按照的规矩收诊费的。”
也就是说,她还是要“劫富济贫”的。
她这般直言不讳,丝毫不怕得罪人。
姜芫当不会生气,暗道这位大夫真是众不同。
“一切都听宁大夫的。”
忽听到一阵呻.吟,旁边榻上的人身体动动。可仍是意识不清,想下榻走动是不可能的。
姜芫好奇道:“宁大夫算一直把她留在此处吗?”
“已经托人去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亲戚愿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