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的栏杆上打盹,听到脚步声赶紧站起来。
“绿烟姐姐,少夫人醒了?”她生的一张圆脸,笑起来十分讨喜。
绿烟一脸严肃:“昨天的窗子是你关的?”
“是、是我……哎呀,糟了!”桃芳慌忙环顾四周,“昨晚没下雨啊。”
“什么下雨?”
桃芳直接向房里跑去:“我……我得去向少夫人请罪。”
绿烟来不及阻拦,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姜芫听到门外的动静,转头望去。下一刻,桃芳就“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她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绿烟掀开帘子,气喘吁吁道:“少夫人,她说要向您请罪。”
姜芫讶然:“请罪?”
桃芳面色慌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奴婢粗心大意,将窗子全部关上,害的少夫人睡不安稳。”
姜芫轻呼一口气,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我还以为你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呢,瞧你恐惧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吃人的老虎呢。行了,起来罢。”
少夫人不会吃人,可是世子会吃人啊。
桃芳擦擦眼泪站起来:“多谢少夫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要把窗子全部关上?”
桃芳急切解释:“因为奴婢以为,昨晚会下雨。”
姜芫笑了:“你还会看天象?”
桃芳挠挠头:“奴婢当然不会,只是昨晚半夜如厕的时候,恰好遇见两个起夜的婢女。听他们说起‘无星无月,天色阴沉,只怕今晚会下雨呢。翌日雨湿路滑,只怕行路艰难,说不定世子会坐轿上朝,明日还是早些起身,提早准备为好’。奴婢便注意到天色的确变了,怕少夫人受凉,感染风寒。也……也怕世子责罚,便悄悄关上了窗子。”
双画问道:“你可知是谁说这话的是何人?”
桃芳摇头:“当时夜色漆黑,她们又压着嗓子说话,奴婢不知是谁。”
“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查问一番?”双画请示姜芫。
思量须臾,姜芫道:“不必了。”
现在毕竟不是未出阁的时候,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大张旗鼓的查问,恐怕她又要多一个骄矜的名声了。
横竖她没什么损失。
绿烟望着窗外:“今天天气的确不太好,兴许真的会下雨呢。”
这话刚说完不久,就见天边墨云翻滚。狂风大作,将窗扇拍的发出剧烈的响动,一阵阵凉意赶走闷热。
很快,倾盆大雨落下,雨珠狠狠砸下来。
在雨珠送进房间之前,门窗被关好了。
姜芫只觉身心舒畅:“这场雨来的真好。”
临近午时,终于云销雨霁。
姜芫从慈心堂回来,直奔寝屋。如今正值盛夏,即便有那一场雨,仍旧驱赶不走困意。
好在陆老夫人留她用了午饭,不必饿着肚子睡觉。
只是这一觉好像睡的格外漫长,待她睁开眼睛,便看见灿烂的晚霞铺爬上窗纸。
“双画、绿烟……”一张嘴,却是声音沙哑。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双画和绿烟一直守在寝屋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忙推门进来。
“姑娘醒了!”绿烟激动的忘了称呼。
忽而后面有一个人绕过她,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绿烟目瞪口呆,后知后觉记起此人身份,忙跟上去。
姜芫一转头,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人吓了一跳。
“世子,你下衙回来?”
陆维景端量着她,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回来就听说你病了?是哪里不舒服?”
因为生病,脑子昏昏沉沉,反应也有些迟钝。姜芫怔忪片刻,木木地道:“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陆维景皱眉,转头凝视着双画和绿烟,目含责备和询问。
双画主动回话:“少夫人发了高热。已经看了大夫,大夫说,是因为少夫人先受了热,又突然受凉的缘故。奴婢按照大夫开的方子抓了药熬好,喂少夫人服下了。”
陆维景抬手覆上姜芫的额头:“因为受了热又突然受凉?”
“大夫是这样说的,不过……”
陆维景给姜芫掩好被角:“有话直说。”
双画斟酌了一下,将今晨发生的事全部说与他。
“此外,奴婢刚刚发现,昨晚应该是青杏当值的,可是她忽感腹痛,便先让桃芳顶上了。”她满面愧疚,“说到底,是奴婢疏忽大意之故。”
陆维景目光幽冷,声音沁着凉意:“将世安院里一干人等,叫到花厅外候着。”
“是。”双画低着头,拉着绿烟退下了。
又陪了姜芫一会,陆维景欲起身:“你好好歇息,此事有蹊跷,需要审问一番……”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眼神懵懂又无辜,格外惹人怜爱。他只觉心神摇动,顿时说不下去了。
两人默默对视半晌,他叹息一声。手指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