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皖又打了个冷颤,生不如死是真的会痛不欲生的!沈姝的心思也着实是歹毒了些。
瞧着沈皖的神色,沈姝的笑意更深了,阴恻恻道:“怎么?觉得我歹毒?我再歹毒也不会拿稚子下手!可你呢?呵……我的孩子们何其无辜?”
说至最后,沈姝的眼睛又红了几分。
她的儿女们皆是心思敞亮的善良人儿,可偏偏都没有个好下场!
只要想起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她心中的恨意就会喷涌而出……
“我……我……是你们逼我那么做的!”白雪薇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
不杀沈姝的儿女们,她的孩子们就会被众人嘲讽是庶出,不仅如此,孟家偌大的家业也会被那几个嫡子嫡女继承。
“呵,贪心不足蛇吞象!”沈姝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沈皖瞪了她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敢直接呛回去。
“你来找茬也找了,还不赶紧滚?我今日可没空理会你。”沈姝不耐烦道。
日久天长,她不急于这一时,她会让沈皖一点点偿还其上一世做下的孽的!
闻言,沈皖如蒙大赦,立即就走了。
和沈姝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着实是太压抑了!
她得时刻提防着沈姝来掐死她……
……
夜晚,沈阑溪在府里的大花厅里设了晚宴。
除了沈皖,在座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得不说,沈姝彻底摆脱孟鸣鸿对沈家来说事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们的阿姝总算是摆脱那孟氏小儿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宝安长公主笑意融融,眉梢眼底都溢满了笑意。
她是真心觉得那孟鸣鸿配不上沈姝的,无论是家世和人品,那孟鸣鸿都远不如沈姝!
“可不是嘛!”沈夫人也笑,她眉宇间的阴郁也彻底消失了。
沈阑溪同沈枫并没有这般直白的说出来,但从他们眸中的欣喜却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在他们心底,对于沈姝摆脱孟鸣鸿这件事也是欢喜的。
沈姝莞尔,看着这些真心疼爱她的人们,心都变得温软了几分。
“从前是我不知事,劳你们费心了!日后,我会擦亮眼睛识人的!”她含笑道。
宝安长公主等人笑着应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我们都干了杯中酒!”一旁的云子承突然起身道。
众人应和,纷纷举杯。
待杯中酒饮罢,沈阑溪才笑骂道:“这诗可应景?为师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这诗句是好句,可放在眼前这场景,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哈哈哈!小徒这不是为小师妹摆脱那渣滓而感到兴奋吗?借用借用这千古佳句来抒抒心中的喜乐之情,夫子莫恼!”云子承不慌不忙道。
说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惯会伶牙俐齿!怕是平日里没少气到你家夫子!”宝安长公主率先打趣道。
“可不是嘛!子承端的是才思敏捷,可惜,可惜,他把他的敏捷全部用在气我上了!否则,他早就成了云国的肱股之臣了!”沈阑溪顺着宝安长公主的话揶揄道。
这话虽是打趣之言,可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他看得分明,这位吊儿郎当有些纨绔的郡王府小公子是个有大智慧的孩子。
而且,云子承身旁冷峻少言、行事低调的那位,亦是个惊才绝艳之辈!
云子承唇畔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佯装生气道:“罢了!随你们怎么开心怎么说吧!反正你们都是长辈!”
“哈哈哈……”
众人皆笑,就连冷着脸的云子彦都勾了勾唇。
而后,众人便开始说笑着开了宴。
约摸过了两刻钟,府里的仆从们撤了残羹剩饭,换了茶和果子来。
眼瞧着沈皖又时不时地打量云子承,宝安长公主的眸光沉了沉。
“将本宫这的荔枝给阿皖送过去!”她含笑吩咐道。
丫鬟颔首,很快就将荔枝送到了沈皖手上。
沈皖有些不自在地收下了荔枝,恭敬道:“谢母亲挂念!”
她知道,宝安长公主这是在警告她。
虽然心中不忿,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她很清楚,虽然宝安长公主看她不顺眼,可是,在青州,宝安长公主却是她唯一的仪仗!
即便是为了宁国公府和自身的名声,宝安长公主也不会在明面上苛待她。
见她收敛了些,宝安长公主才转首望向一旁低头品茶的沈姝。
“阿姝这孩子,真是越瞧越标志!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她笑道。
说着,似有若无地瞥了云子彦和云子承几眼。
“哈哈哈……大嫂怕是要将阿姝这丫头夸得找不到北了!”沈阑溪抚着自己的下巴,爽朗笑道。
沈夫人也笑,她和沈阑溪对望了一眼,二人眸中皆是一派自豪和骄傲。
他们的明珠自然是举世无双的!
“爹爹这话说的!您女儿是这般分不清赞美和现实的人吗?”沈姝放下茶杯,娇嗔道。
一语出,众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