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斗篷,用的是上好的云锦和绵软的白狐狸皮毛精心制成的。
不仅如此,除了明着的仙鹤刺绣,沈夫人还细心地在用银线勾了祥云暗纹。
“母亲说云都严寒,她又远在青州不能在您身边照料,就亲自做了这么一个斗篷。”沈姝含笑道。
虽说她母亲曾经因为她和她祖母闹了些不愉快,可自从她的婚事尘埃落定之后,她母亲同祖母之间的感情也恢复了。
“阿清素来细心孝顺,只是,这么费眼睛的事,交给绣娘就好了,她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话是这么说的,老夫人却笑得合不拢嘴。
显然,对于沈夫人亲自做这个斗篷她是极为满意的。
“娘亲说了,这是做给您的,须得她亲手绣才能放心呢!”
“哈哈哈,好孩子!”老夫人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说笑间,众人已经入了席位。
忙于公务的宁国公也及时赶回了府。
等简单的接风宴过后,沈阑溪等男子就去了书房,只留了女眷们依旧在大厅。
“阿凝,你们族中可还有适龄的姑娘?”老夫人喝着茶问。
洛凝微愣,随后笑问道:“不知祖母是要给哪家的公子哥说亲?”
她族中倒是有适龄的堂姐妹,可她们身份高低不一,她得知道老夫人是要给什么人说亲才能确定哪个堂姐妹合适。
“是沈家嫡系旁支的沈桥,如今在雍州为官。”老夫人如实道。
“沈桥?可是上次科考的探花郎沈桥?”洛凝的眸子微亮。
这沈桥虽然不是沈家嫡系嫡支,可却是个儒雅有才的俊俏公子哥。
她曾在鸿儒书院见过,那是一个人品、相貌都周正的贵公子。
“就是他!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若不是他爹娘去的早,倒也不必我这个糟老婆子来给他议亲!”老夫人叹息道。
沈桥的父母双亡,是在沈阑溪的照抚下长大的。
身为青州沈氏子,又是探花郎,本来应该好议亲的。
可他的父母临终之前给他定了门亲,这也就罢了,偏生那姑娘在婚期将至时就香消玉殒了。
这不,众人就说沈桥是个克父克母克妻的天煞孤星命。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还惋惜沈桥居然早早定了亲的世家们就都暗自庆幸不是自家姑娘同沈桥定亲了。
加之沈桥自身也志向高远,心不在儿女私情上,这一来二去的,他的亲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如今都年近三十了还没有着落,老夫人这才急了。
“祖母言重了!既然是沈桥堂兄,那我明日就写信给娘亲,让她在族中挑选几个人品周正的堂姐妹,再寻个由头让您见见。”洛凝思索了一番道。
老夫人闻言立即喜笑颜开的点头,沈姝却略冷了脸道:“祖母,您怎么不将事说全?”
老夫人蹙眉,立即斥道:“阿姝莫要胡言!”
说着,她还有些紧张地瞄了眼洛凝。
沈姝完全不管老夫人眸中的暗示,她自顾自道:“嫂子,沈桥堂兄曾经订过亲,那姑娘还没过门就去世了。加之他父母双亡,众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你让伯母挑人的时候给人家姑娘说明白了!”
洛凝的眉头皱了皱,正待开口,老夫人就瞪着沈姝道:“那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你怎么也同外人一样败坏你堂兄的名声呢?”
这次,老夫人是真的动怒了。
沈姝心中无奈,面上只得低眉顺眼道:“祖母莫恼!孙女绝对没有中伤堂兄的意思!”
“那你还这么说?你这分明是想害你堂兄成不了亲!”老夫人气鼓鼓道。
沈桥多好一孩子,到现在还没成亲,孤身一人在雍州,着实令她心疼。
“我这还不是为了堂兄好?”沈姝抚额,一脸无奈。
“为他好?让他娶不了亲是为了他好?”老夫人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祖母莫恼,五姐姐的意思是提前给人家姑娘说明白了,以免人家被蒙在鼓里,万一出了什么事,亦或是成亲后得知这些流言,那人家必然与堂兄离心,与沈氏一族离心。”沈婧适时地开口道。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阿姝考虑的对,总不能因着隐瞒这些流言就让桥儿日后家宅不宁,甚至影响到洛氏同沈氏一族的交情。”
说罢,老夫人就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立即多了几分忧愁。
临近年节,他们端得是阖家欢乐,可沈桥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雍州,她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被那些流言给害成了这样?
“祖母切莫忧心,您知道的,洛氏同其他世家不一样,我们不信鬼神,只信事在人为,不会在乎这些的!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洛凝含笑劝慰道。
她这话虽是安慰老夫人的,却也是实话。
洛氏的女子同其他世家的贵女不同,都是些爽利通透的人儿,不会被这种谣传吓到的。
“希望如此吧!”老夫人叹息道。
眼瞅着老夫人满脸忧愁,沈姝也觉得手中的糕点不香了。
想了一番后,沈姝道:“不若,将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