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云子承浅笑道。
从他下定决心要陪着云子彦来这寒州之时,他就有了替云子彦抵挡一切危险的觉悟。
“可是……”云子彦蹙眉,他实在是不想云子承一直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别可是了,快走吧!”云子承直接动手将云子彦往出去推。
“除了我,没有谁能让你完全放心了!你也别说什么你留在这里的屁话了,外面更需要你!”云子彦微微垂眸道。
这瘟疫是一方面,那这个有心之人借机生事又是另一方面了。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那这个狼子野心的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云子彦活着走出寒州。
见云子彦依旧不为所动,云子承轻叹一声,随后下了猛料道:“你若是真的折在这寒州了,先皇后和百里一族的血海深仇可就真的再无得报的那一天了!”
他知道,云子彦从未忘掉过先皇后的死。
果然,听他说到这里时,云子彦的目光沉了沉。
“子彦,你还有小师妹呢!她还在京都等着你安然归去呢!”云子承趁机补充道。
他心知沈姝是眼前人的软肋。
“真是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云子彦颇为无奈道。
“罢了,罢了,我这就走!但是你也得给我保证你能活蹦乱跳地走出这里!”他微微垂眸道。
“嗯!我必定会照料好自己,照料好这些病患,你且安心在外边做你该做的事!”
“嗯!珍重!”云子彦抱拳。
云子承也郑重地还了礼,随后,云子彦就离开了城南大营。
……
五月初一,沈姝正看着云子彦送回来的信件时,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了急匆匆的霜竹。
“怎么了?”
虽说霜竹性子跳脱,可自从被她和霜兰敲打过之后,这丫头就收敛了许多,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想着,沈姝原本就不怎么舒展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宫里来消息了,七皇子妃……七皇子妃早产了!据太医所言,怕是……怕是会一尸两命!”霜竹抚着自己因为快速奔跑而不断起伏的胸口道。
“什么?”沈姝手上的信顿时散落一地。
“宫里传来的消息时这样的,具体……具体女婢也不甚清楚,只是听那传话的宫女说六皇子妃现在正在慈寿宫外的长廊上跪着!”霜竹皱眉道。
在她看来,这七皇子妃早产怕是同她们宁国公府的那位沈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了,你去命人备车马,我随后就进宫。”沈姝想了想道。
既然太后都命人递了
消息,那她无论如何也该走这么一趟。
霜竹颔首,而后就快步往外走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换了一袭烟紫色宫装的沈姝就领着两个丫头往宫里去了。
待她到慈寿宫外的时候,果然遇见了跪在长廊里的六皇子妃。
“呵,就这么急着来看我笑话?”沈婉咬牙切齿地问。
沈姝的脚步一顿,淡淡地瞥了沈婉一眼。
那张清丽的脸上有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沈婉之前被人掌掴了。
“我没那个闲工夫。”沈姝冷冷道,随后就目不斜视地往慈寿宫内走了,压根不看满脸怨愤的沈婉一眼。
她才进慈寿宫的左偏殿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一抬眸,就看到好几个宫人端着热水急匆匆地往内室跑。
而那些从里面往外跑的宫人们则端着的是一盆盆沾染了血的污水。
她的心“咯噔”一下,立即加快了脚步。
待她到了内室,就见到太后和沈皇贵妃正一脸焦急地站在榻前。
她忙向那二人见了礼,而后就快步到了榻边。
这下,她才看清楚塌上气若游丝的七皇子妃,已经,那已经被污血染红的被褥。
“呕……”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就抑制不住地干呕。
“阿姝?你这是怎么了?”沈皇贵妃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姝。
“我……我没……呕……”她勉力挤出一抹笑,正待安抚沈皇贵妃便又是一阵干呕。
这下,就连太后的视线都从榻上挪到了她身上。
只瞧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和明眸中的水雾,太后就断定她是被这屋子里的血腥气给熏到了。
“你且出去等着,这产房乃是血腥之地,不是你这种还没生育过的小姑娘待的!”太后慈爱道。
沈姝略缓了缓,本想推脱,却不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都来不及同太后解释就捂着口鼻往外跑了。
霜兰和霜竹一愣,随后就快步跟了出去。
太后的眉头皱了皱,对一脸担忧地望着外面的沈皇贵妃道:”你出去看看阿姝吧!这里面有哀家和御医们呢!”
沈姝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孩子,她能这样,怕是身子
真的不大好。
沈皇贵妃蹙眉,瞧瞧塌上气若游丝的七皇子妃,再瞧瞧外面,美眸中尽是纠结。
“快去吧!阿姝瞧着很不对劲,你再从太医院唤个太医给她瞧瞧吧!”太后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