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的眼眶一热,笑中带泪道:“我知道的,有哥哥在真好!”
这么好的兄长,她上一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为了那么一个不堪的男人去伤害她至亲至近的父母兄长呢?
“说的是什么傻话?你好好珍重身子!”沈枫弹了弹她的额头,而后就转身离去了。
……
翌日,沈姝对着桌子上的纸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诉云子彦。
“皇子妃,您还是告诉殿下吧!”霜竹忍不住开口道。
如果殿下知道了皇子妃有了身孕,行事应该就不会那么冒险了。
毕竟……孩子会成为他新的牵挂。
“嗯?”沈姝抬眸,笑望着霜竹,她想听听霜竹怎么说。
被她这么一问,霜竹反倒是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道:“这是您同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殿下一定会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
“所以?”沈姝明知故问道。
“所以……殿下就会越发牵挂着京都了!他行事时势必会多加注意自个儿的安危了!”
说到这,原本还有些怯怯的霜竹顿时就昂首挺胸了。
“可是……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不仅仅会增添喜悦啊!”沈姝有些惆怅道。
这个孩子的到来不仅仅是喜事,亦是她同云子彦新的牵绊。
有了牵绊,行事间就难免会被掣肘。
同时,这个孩子也会让远在寒州的他分心来关注京都的动向。
“皇子妃,无论如何,殿下总该在第一时间知道小皇孙的存在的!”霜兰也跟着劝道。
说真的,她同霜竹都没什么伟大的家国情怀,她们只盼着自己的主子好。
只有云子彦完完整整地从寒州回来了,她们的主子才会开心、幸福。
所以,她们就盼着云子彦能多几分牵绊,能多顾些他自己的安危。
至于寒州的疫情,她们管不了,也不想操心。
沈姝蹙眉,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将自己有了身孕的事写在了信中。
一刻钟后,她才写完这封长长的信。
霜兰熟练地将纸吹了吹,而后手脚麻利地将信折好塞进三皇子府专用的信封中,再用蜡印封好。
“奴婢这就将信拿给侍卫!”她恭敬道。
说罢,就往外走了。
“主子,安胎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您该喝药了!”霜竹伸手探了探瓷碗的温度道。
她家主子这胎不是很稳,她得督促着自家主子按时服用安胎药。
沈姝颔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待喝完了药,霜竹就
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了沈姝。
她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问道:“宫里可传来了什么消息?”
照着线索查下去,如今司徒贵妃应该已经被揪出来了。
霜竹摇摇头,蹙眉道:“奴婢方才还遣人去门口问了问,并没有宫人出没。”
依着昨日的情形来看,如果有了结果,太后和沈皇贵妃都会排宫人来给她家主子递消息的。
“嗯,那你多留意些!”
说罢,沈姝又道:“这安胎药,就劳烦你和霜竹亲自盯着了!”
这府里的人虽然早就大换血了,可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
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可这安胎药关乎着她孩儿的性命,她必须谨慎。
霜竹郑重地点头,道:“皇子妃敬请放心!这药,除了奴婢和霜兰姐姐,旁人都不敢碰!”
昨日,伺候沈姝安睡之后,霜兰已经将她和这青砚院的所有仆从都召集起来训过话了。
别看霜兰平时里温和娴雅,发起狠来倒是颇为摄人。
这一通教训之后,就连院子里烧火的小丫头今日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嗯,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就是……再寻个女医来府里吧!但凡经我口的东西,都得由女医先查验过。”沈姝想了想道。
她记得,这京都是有女医在的。
专供这京都权贵人家的女眷驱使。
毕竟,男女有别,哪怕是太医医术再好,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皇子妃……那些女医们大多学艺不精……您……您真的要请?”霜竹拧眉道。
女医虽然在京都极为风靡,可……她们当真不如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啊!
若非如此,只怕是这宫中早就设有女医的席位了。
“请,我也不指望她们给我瞧病保胎什么的,只是让她们查验饭菜汤羹以及药里是否有不妥的东西!”沈姝解释道。
这些女医,大多也是医术世家聪颖无双的小姐,奈何在这男尊女卑的云国,她们的家族都不愿意让她们传承医术,教她们的东西也只是皮毛。
真正高深的医术,他们只传给家中的男丁。
一代又一代,女医虽然越来越多了,可她们的医术却并未精进多
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奴婢待会就遣个得力的丫头出去请!”霜竹含笑道。
她和霜兰连一点儿粗浅的医术都不知道,就算是盯得再近,也难免会给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机,还真不如女医在一旁查验来得方便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