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怎么了?”云子彦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云子承。
他倒要瞧瞧云子彦问这个作什么。
“啧啧啧……你可真是厚此薄彼啊!亏我眼巴巴地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将留云楼的钱分给沈枫师兄都不给我一丝一毫!”
说着,他就装作一副受伤极深的模样,幽怨地望着云子彦。
“呵,这留云楼的利润也算你一成!”云子彦轻笑道。
闻言,已经做好被云子彦毒舌的准备的云子承顿时就愣住了。
他居然毫不犹疑地就答应了?
这留云楼可是日进斗金的大茶楼啊!
一成的利润怎么说分就分?
“啧,你可真是赚了!我这钱还是拿我的书画入账才有的,你可是白白得些钱啊!早知道这样,我也就不画这些画了!”沈枫唉声叹气道。
他画这些画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呢!
“哈哈哈,我可是从小就陪着他的!自然待遇要好些!”云子承大笑,极为骄傲道。
瞧他这幅得意洋洋的模样,云子彦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个个光风霁月的公子哥们居然都是些爱财如命的主,当真是有趣啊!”他拍手道。
无论是沈枫和云子承,瞧着都是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清贵公子。
但事实上,他们两个居然都是爱财的!
“哈哈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这可是正当途径得来的钱!”云子承直接道。
他爱的倒不是钱,他爱的是云子彦这个痛快的态度。
沈枫跟着应和,云子彦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留云楼。
……
翌日,云子彦一大早就起身去上朝了。
因着他归来,这平静了好些日子的朝堂又起了波澜。
慎郡王主张重重封赏他,却被敏郡王吐槽他这是假公济私。
毕竟,去寒州平定瘟疫的还有慎郡王的小儿子云子承。
然后,其余一些宗室和阁老们也围绕着云子彦是否该被封赏而大吵特吵。
无论他们怎么说,作为当事人的云子彦始终保持着平静,也不说话,只淡淡地盯着那群吵得不可开交的人。
与此同时,青州沈氏一脉的朝臣们也默契地保持着缄默。
过了许久,昭德帝才冷着脸将这群人喊停了。
“肃静!都当这金銮殿是菜市场呢?吵?吵!吵!你们就会吵吗?”
闻言,那些个争吵不休的人顿时沉默,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子彦和一众皇儿此番去寒州可谓是立了大功了!按着惯例,朕应该为他们封爵的。”昭德帝淡淡道。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这……陛下不是一向讨厌三殿下吗?
怎么现在又想为三殿下封爵了?
要知道,昭德帝膝下成年皇子甚多,可至今都没有一人得以封爵。
若是这位三殿下成为了诸位皇子中第一个封爵的,这事情可就变得越发复杂了。
就在众人都在思索的时候,昭德帝又道:“可子彦是先皇后百里氏所出,百里氏谋害皇子,罪大恶极,实在是……令朕痛恨得很啊!”
说着,他就开始悄无声息地观察这些个大臣的反应了。
他倒要瞧瞧,这群油滑的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云子彦眸中的隐忍,显然,他方才提起百里皇后是触碰了云子彦的禁忌。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心向着他母后和外祖家的!
昭德帝一提百里皇后,许多担心他会给云子彦封爵的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陛下方才只是在给三殿下一个口头表彰啊!
哪怕三殿下不畏生死,在寒州呆了这么久,陛下还是不打算认可他的功劳,给他该得的赏赐啊!
想着,许多人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了。
大皇子等人也猛得松了一口气。
只有极少数阁老和宗室王爷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们是真的有些为云子彦不平的。
无论是上次前往铜城剿匪,还是此次前往寒州治理瘟疫,这都是可以封爵位的大功劳,可陛下始终不肯认可云子彦……
宁国公和沈枫的眸中也闪过几分失望,随后也就保持着那副无悲无喜的淡然模样了,仿佛云子彦是否封爵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大殿里静了许久,昭德帝才继续道:“可朕也想过了,上一辈的事是上一辈的,不该同子彦他们这一辈的孩子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