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科普的选题,我自己手头要对接眼科的,你愿意的话,帮我对接下骨科类的?对接的医生是附一院的哦,人很好,是我学长,长得也不错,而且还是单身!”
说到这里,虞恬也兴奋起来:“你也正好拿我这儿的工作练练手,体会下做自媒体的感觉,把你的专业用上,先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工作。”
任雅丽果然来了兴趣,当即和虞恬敲定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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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明那边的骨科专题交给任雅丽对接,言铭这边的眼科,虞恬就有余裕多了,她决定自己来对接。
自从上次言铭提及因为医美注射玻尿酸,竟然造成失明这么巨大的后遗症后,虞恬就留了心眼,她在几个社交或者分享类平台上以相应的关键词搜索,光在容市本地的近三个月内,就发现了连续十几起类似的医美事故。
同样的,言铭诊室内为此来看病的医美后遗症病人,也开始增多,年龄甚至有越发年轻的趋势。
虞恬开始在社交平台上私信那些正在维权或曝光不良医美机构的受害人。
虽然言铭时间忙,还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就抽了时间和虞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言铭对虞恬联系患者的行为有些不解:“我作为三甲医院眼科医生出镜,把这类病例普通大众应该注意的点以及医美手术对眼睛潜在的风险都讲解了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你还要联系患者?”
虞恬知道言铭说的在理。
其实自媒体医学知识科普小视频,讲清楚风险、发病原理,如何规避和处理,把素材剪好,最好能寓教于乐,搞的轻松搞笑一些,方便传播,就是一期非常合格的视频了,但虞恬总觉得不能止步于此。
她也知道,有些医疗科普类的视频,尤其是一些罕见病,甚至有up主真的找到了对应的病例去拍摄,这类视频的播放量相较于一般正正经经的科普视频都会更高,因为会有猎奇性。
在和言铭见面前,虞恬和戴鑫通过电话,阐述过自己这次要做的主题,戴鑫作为大流量up主,就对虞恬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可以找一些整容失败导致失明的女孩现身说法。
虞恬至今还能回想起戴鑫的话——
“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说,他人的不幸天然就有一种让人窥私的欲望。”
“这些女孩本身已经需要在网上曝光求助了,不会在意你利用自媒体账号帮她们扩大影响维权的,何况有了她们的现身说法,你的科普更有说服力,你给出的建议也会变得更有震慑力,你的视频真实性也更让人觉得可靠……”
“整容前后,尤其是失败的整容照片,给眼睛这些地方打个马赛克,别的地方公开出来,那种强烈的对比性,可以一下子就吸引起大众的注意力来。”
但如今,同样针对这个话题,言铭却是分毫不让,他的嘴唇都快抿成了直线,神情也变得严肃。
“我这边的患者,我基于职业道德,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私人信息的,你要是从社交网络上联系到一些患者,那是你自己的能力,但我还是强烈不建议去说服这些患者披露失败的医美经历现身说法。”
“能去做医美的年轻患者,本身是比一般人更爱美更容易遭到容貌焦虑的人,或者是对自己容貌不自信才选择医美的,但不论哪一类,大概率是不愿意出镜自揭伤疤的。”
言铭顿了顿:“当然,虽然有一些,本身穷尽了自己的能力维权后,不得不被迫利用社交媒体,公布自己的惨痛经历,好吸引注意力去维权,但即便是这些站出来分享自己整容后遗症的女性,也不一定知道,一旦自己的经历得到大规模的传播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她们自己的账号上发,大部分也不会收获特别大的关注度,即便有,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基本都是自己的亲友,多数是维护她们同情她们的,但如果发在一些别的账号上,效果就不同了。”
言铭看了虞恬一眼:“尤其你的自媒体账号,本身流量不算小,传播度也很大,这些患者都是非常年轻的女生,即便一开始答应了你出镜,但真的出镜后,面对众口铄金的舆论,也会招架不住的。”
“舆论对医美整容这类失败的受害人,有时候是会挑刺讽刺的——你为什么要整容?你为什么不把钱花在提高自己的成绩或者职业能力上,却要去整容?不整容会死吗?你整容所以你活该。别人都快吃不起饭了,你还有钱整容,你不倒霉谁倒霉?”
言铭的语气很平淡,但娓娓道来,分析的详尽又贴心:“医美给这些年轻人造成了重大的后遗症,身体上已经有很多痛苦了,如果这时候还要遭遇网络上的暴行,这些年轻的孩子很可能完全承受不住,对这样的患者是不公平的。”
“本身整容失败,患者内心就处于精神力非常脆弱的状态,把你的自媒体账号当成是维权渠道病急乱投医,或者在冲动下会答应出镜,确实,能一定程度上对曝光医美机构恶性,帮助她们维权起一定作用,但她们本身可能都不清楚这种出镜会给她们带来的负面影响。”
虞恬在得到戴鑫建议时,虞恬是有过心动的,既然这些患者都站出来已经在她们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公开维权了,就应该不介意在虞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