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言铭冲到了房门口。
她平复了下心情,刚想敲门,言铭就先一步做了。
他的声音平稳:“快递。开一下门。”
果然,不久后,虞恬听到了脚步声,接着就是老戴的声音:“没买东西,走错了!”
“寄件人是戴鑫,地址没错,是您的快递,麻烦开门签收下。”
一听戴鑫的名字,老戴终于不情不愿打开了门。
也就是这一刻,言铭大力撞开了房门,虞恬也立刻喊了起来——
“妈妈!你在哪儿!跟我回家!”
老戴完全没料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懵,让言铭和虞恬占了先机,等他反应过来,虞恬已经从书房里拉着宋春香的手气势汹汹往外走了。
没了墨镜、帽子和围巾的遮掩,虞恬妈妈身上的伤痕也终于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里。
不出所料,她脖子里确实还有明显的指痕,胳膊上也有青紫的痕迹,最触目惊心的是虞恬妈妈的眼睛。
一只右眼已经完全红肿睁不开,显然不仅仅是言铭所形容的巩膜充血。
老戴在离开医院把妈妈带来这里后,显然又对虞恬妈妈施暴了。
虞恬内心充满了愤怒,她瞪着老戴:“你竟然敢打我妈妈!”
事到临头,老戴竟然还能甩锅:“这不能怪我,你问问你妈干了什么。”他振振有词道,“我对她这么好,百依百顺的,给她买这买那,结婚的三金也都买了最好的,说好了赶紧领证结婚,结果你妈反悔,说不肯和我结婚了。”
“这不就是感情骗子吗?号称要和我结婚,骗了我的钱,结果想跑。”老戴原本老实的脸上充满了惺惺作态,“我也是太爱她了,所以一气之下才打了她,但说到底,也就是太想和她结婚了,我情急之下才会这样。她要是和我结婚,我既往不咎,还是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是你的控制欲太变态了。我开网店少不了和客户沟通售前售后,和我的供应商沟通进货的事,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男的,都不让我联系。我一开始迁就你,网店几乎等同于放弃了之前好几年积攒起来的稳定生意,可你还不满意,还要我把手机里所有异性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宋春香女士拉着虞恬的手,又看着挡在她们面前保护者姿态的言铭,终于少了孤立无援感,多了些底气。
她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开始和你交往,你确实对我很好,但后来我才发现,你对我的好,都是要我回报的,要我牺牲自己,最好和外界都断绝来往,唯你命是从,你甚至连我穿什么颜色衣服都要控制,我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
没想到老戴对妈妈百依百顺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巨大的隐情。
“三金我们会退还,交往期间你所有买给我妈的东西给她付过的钱,你列张单子,我都还给你,我妈看不上你这点破钱,也不会为了这么点破钱委屈自己被你控制。”
“但你打我妈这事,我也不会原谅你,该报警报警,该走法律流程就走法律流程。”
“我妈和你没领证,法律上就是陌生人,现在我妈我带走了,以后大家别见面了。”
这些话下去,老戴果然连装也不装了,当即面目扭曲叫嚣起来:“宋春香你给我等着,想跑是吗?没门,别忘了我和你说的,你不好好听我的话,我找不着你,我就找你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租哪儿住哪儿了,你们俩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
好在因为有言铭保驾护航,他身高腿长,体型匀称,常年健身,因此年轻又充满力量感,老戴虽然嘴上叫嚣辱骂,但到底没敢轻举妄动,不敢贸然和言铭这样的年轻男性硬碰硬,因此虞恬终于成功带着妈妈离开了老戴的房子。
幸而言铭就是眼科医生,他简单检查了虞恬妈妈受伤的右眼,询问了症状,立刻带虞恬的妈妈去了自己所在医院的眼科。
“外伤性虹膜根部离断,严重复视,要进行虹膜根部缝合,今晚先住院,做一下手术准备,这几天尽快手术。”
虞恬看着妈妈红肿的眼睛,简直难受的快哭了,其实从见到妈妈的一刻起,她就因为痛苦和自责,几乎快难以支撑冷静行动,幸而有言铭一直陪着,带着自己妈妈做了检查,然后安排好了病房,把宋春香女士入院事宜安顿下来。
“虞恬,会没事的。”
在停车场,言铭拽住了魂不守舍泫然欲泣的虞恬:“看着我的眼睛,会没事的。”
“这个手术我会亲自做。”夜色下,言铭的眼睛专注又认真,带了让人信服的力量,像皎洁的月色,并不炽热,但温柔而坚定,“我保证会没事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虞恬今晚上积攒的压抑和难受就都决堤了,她的眼泪滚落下来,但又不敢肆意哭,总觉得在言铭面前不好意思,只能低着头,胡乱地擦拭眼泪,试图转移注意力:“医生不应该向病人家属保证手术效果,你要对病人都这样,小心那些病人术后效果不理想,都来医闹。”
言铭没说话,只是径自带虞恬上了车。
“没对别的病人。”
路程行进到一半,在红灯停车时,言铭扫了虞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