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纵容一个。”
冬葵心里一酸,不太高兴了,“谁?”
柳蕴笑了一声,“你再生一个,小葵花。”
“你且去吧!”
砰一声关了窗户。
柳蕴摇头失笑,施施然去了弘文馆,掌事的迎了上来,带柳蕴去了决明上课的堂里。
决明七岁了,堂里都是些和他差不多大的,他因先前没进过学堂,落了许多功课,知晓自己落后,他很不甘心,在柳蕴的教导下勤学了一阵子,很快追上了同堂学生。
这会儿决明在靠窗位置坐着,他不是老老实实听课的孩子,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先生在上面已瞄他几眼了,柳蕴透过窗户瞧他在写纸条,写好了传给同桌,同桌是沈一槐他儿子,同桌瞧了几眼,愁眉苦脸。
先生忍不住了,点了两人的名字,因为两人不认真听讲,罚两人出去站着,决明兜着满袖子的纸条走出来,一抬头,发现自家爹正捏着眉心望来,决明惊了,忙跑过去,纸条落了一地,柳蕴蓦地沉了脸,一股威势油然而生,“捡起来。”
此时先生也发现了柳蕴,疾步出来行礼,柳蕴挥袖让他进去授课,决明和他同桌手忙脚乱捡纸条,捡完了垂着脑袋随柳蕴进了厅里。
柳蕴坐在圈椅上敲了敲桌子,“把纸条摊平摆在桌子上。”
决明和同桌速速做了,还是按写的顺序排的,俩孩子可真是什么都说,从早饭吃的什么写到我师傅医术天下第一。
写到后来,有限的事实已经不满足他们了,他们开始吹牛,决明吹自己流落在外其实是离家出走,可真是牛逼坏了,同桌信了,吹自己算账能力已超过他爹,他爹经常泪流满面地求他帮忙算账。
决明回:看来我也得有一项好本事,好让爹爹求我。
同桌:不行,我爹他们都演过,大人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你赢不了他的!
决明:那怎么让爹爹求我?
同桌:你可以撒娇!你有酒窝!我觉着你一笑可好看了!
决明:真的好看么?
同桌:嗯嗯!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男孩!
决明:多谢夸奖!
柳蕴:“……”
他捡起最后一张,决明写的:那我怎么撒娇才能让我爹求我?能求他给我生一个小葵花妹妹么?
同桌接到以后,愁眉苦脸地正要告诉他:生小葵花妹妹得去找你娘亲撒娇,还没写,就被先生喊出去罚站了。
柳蕴扶额。
此时,沈一槐赶来了,柳蕴指了指桌子上那堆纸,“你儿子写的,拿去看吧。”沈一槐二话不说兜起一堆纸捞起儿子出去了。
决明头次见柳蕴这样子对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蹭到圈椅前,扯了扯柳蕴的袖子,主动认错,“爹爹,我不该写纸条不听课,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做了,爹爹可以监督我,我要是再犯这个错,我就抄书!”
“你现在就可以抄。”柳蕴垂眼,对着决明笑出的酒窝无动于衷,脸色发冷,“柳决明,上课写纸条,一错在不认真听,不为自己的学业负责,二错在影响了你同桌读书,三错在不尊重先生,错成这样,不只是抄书了。”
决明垂下头,眼里蓄出了泪水,沈一槐站在门口,“大人,是我这孩子找大公子说的话,不能全怪大公子。”
柳蕴道:“你是想让我把你家孩子也罚了?”
“不敢劳烦大人。”沈一槐一听他这是认真了,不忍心地看了一眼决明,抱起自己孩子回家揍去了。
“抬头。”
柳照命令一声,决明不愿意,他是十分懂事的孩子,他并非怕受惩罚,只是头次见柳蕴这样,有点吓着了。
良久他还垂着头,眼泪滚了下来,柳蕴才抬手朝他伸去,他突然动了,一溜烟跑了出去,柳蕴皱了皱眉,起身想要去追,又迟疑下来,只吩咐随从追上去跟着。
随从追到宫里,见决明见了幼帝,才放心地回来禀报柳蕴,柳蕴思付许久,也没去宫里,回了府里和冬葵一说,冬葵心疼极了,“你做什么吓他?”
柳蕴眉峰一拢,解释一下,“并非吓,只是脸色冷了些。”
“你真的吓着他了,我得去宫里一趟。”将小公子递给柳蕴,柳蕴无奈接过,“我有这么吓人?”
冬葵正色,指了指镜子,“你自己照照,你一沉脸是什么样子。”将柳蕴推到镜子前,自己进宫去了。
柳蕴在镜子前犹豫半响,猛地一沉脸,又低下头对怀里的小公子说,“若不是你娘亲说了,我可不照这个镜子。”
小公子:“……”
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柳蕴挑了挑眉,至于么?
糟心的儿子们!
宫里,决明一五一十地幼帝说了,两人在殿前的台阶上坐着,幼帝塞给他一块糕点,心疼地说,“御膳房才出的,好吃。”
决明不哭了,呜呜吃着,幼帝安慰他说,“你爹本来就这个样子,想当年朕才多大,就把朕扔到了西南,他有时候可狠心啦。”声音一顿,“可他狠心是为朕好,对你狠心也是为你好。”
决明咽下糕点,“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的,我就是想撒娇,让他疼疼我,他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