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年知道后,给边学道打了个电话,问了出殡时间,说他一定到。
于今是39寝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因为他碰巧打电话找边学道。
很快李裕和杨浩也知道了。
李裕知道后,告诉了智为科技的王一男。
出殡前一天,于今开着他的红旗,李裕的车卖了,又不好开家里的出租车,就开着他妈妈的,拉着杨浩,跟王一男一起,三辆车加入了敢为公司的车队,直奔春山。
松江来的人太多,边学道在春山包了一个宾馆。他没有太多表示,跟每个来的人说了一声“谢谢”。
一些跟边家关系不太近的人,看到宾馆外的车队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这都是谁的朋友?平时没见边老大、边老二有这些朋友啊”
另一个说:“边家不是还有两个小子在外面闯荡呢嘛?”
旁边一个接话说:“啥闯荡?一个修车,一个上学。”
最开始说话的人问:“那这些车是哪来的?租的?这也不是春山牌照啊
祝植淳最近几天有点感冒,就没出来活动。他是出殡前一天知道消息的,想了想,祝植淳给齐三书打了个电话。
齐三书听祝植淳说边学道家里有人去世了,诧异地问:“他为啥不跟咱们说?”
祝植淳说:“听说他去世的大伯是个农民……”
齐三书这样的人物,听半句话就足够了,伸手摸了几下鼻子,问祝植淳:“你说咋办?”
祝植淳说:“我不管你,我一会跟他把地址要出来,明早开车过去。”
齐三书听了,沉声说:“我交的是他这个人,跟家庭没关系,他越是不告诉我,我越要去,我还要带人去。”
。
接到厅官的电话,蒙家在春山的子侄立刻兴奋起来。
说实话,他们真是寂寞太久了,在春山,只要避开那么一小撮人,他们简直是独孤求败。
书记、市长换了一茬又一茬,蒙家依然在。里面原因很多,但最根本原因是畏强欺弱,加上利益同盟。
在蒙家年轻一代的心里,随着一部分人外出经商从政,家族蛰伏太久了,以至于连一个小村长都敢跟蒙家叫板。
蒙家几个少壮派的想法很一致,一定要让那个小村长见识一下大家族的实力。
蒙家的年轻人在合计怎么教训丨边学义,边学义在琢磨怎么在买山手续上做文章。
边学义跟边学道借了一笔钱,然后找到前任村长陈明,花钱跟陈明买了一个签名,签的是买山合同,日期是边学义自己填的,比蒙家合同的日期早了半个月。
边学义的想法是,村里的公章,你能盖,我也能盖。你那份合同有支书签名,我这份合同有村长签名,大家手续都不全,但论时间,我还在你前面。
蒙家要是说话算话,边学义就当没这回事。蒙家要是出尔反尔,他就陪对方玩。
看见边学义拿回家的盖着公章有陈明签名的买山合同,已经油尽灯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大伯,努力滚动着喉结,想要说话。
因为消瘦,显得很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意混合憧憬的光彩,像是迷途的孩子忽然看到了回家的路。
边学道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动工了,他每天接打电话的数量开始激增。
敢为、智为、尚动、学校、股市、圈子……就在边学道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边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你大伯不行了,你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开车在回春山的高速上,边学道在车里放着劲爆音乐,放音乐不是他心无哀伤,而且他发泄自己面对命运的无力。
前世,边学道对这个大伯感情并不深。今世,也仅仅是多见了几次面而已。可是大伯身上的一些东西,偏偏让边学道觉得很有共鸣。
现在,他知道大伯将死,他心怀难抑的悲戚,这,是来自血脉的感应吗?
边学道的揽胜开进医院,很是吸引了一批目光。
大步上楼,找到大伯住的楼层,病房门外已经站了一堆人。
其中五婶最爱哭,看见了边学道,走过来挽着他,低泣着说:“进去看你大伯一眼吧。”
边学道拍着五婶的后背说:“别哭了五婶,告诉学德了吗?”
五婶边擦眼泪边点头:“告诉了,明天能到。”
边学道也是到医院才想起边学德,心想着不知道边学德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眼。
大伯已经昏迷了。
看着病床上缩成一团,感觉比平时矮了好多的大伯,边学道心中竟然无悲无喜。
没有人知道边学道此时想的是:大伯会不会像前世的自己一样,正在时空漩涡里飘游,然后重生于另一个时空?
他会继续做自己?
还是会做别人?
那个时空里,有没有边学道?
边学道在医院陪了一宿,第二天上午被边妈撵回家补觉。
下午l点多,边学道手机响了。
看见是爸爸的号,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边学道心头穿过。
他知道,大伯走了
边学德中午到的,看到了大伯最后一眼。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林琳和王家榆。
看见边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