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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事了,回返松江。
跟张亚青,边学道没有特别明确说什么,他只是告诉张亚青,他在松江有个朋友,开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如果张亚青想换个城市生活,可以去他朋友的公司试试。
在边学道眼里,张亚青的情况比较特殊。开了几年网吧,边学道不知道张亚青的专业知识还剩下多少,而且张亚青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在春山开了店的女人,不是说走就走的状态。
言尽于此,其他随缘。
帮人一时,帮不了一世。指点张亚青开网吧,边学道已经帮了他一次,这次再开口说可以帮他在松江找份工作,完全是看在张亚青描述他和女美发师之间的感觉,像极了边学道和徐尚秀。
徐尚秀,是边学道最敏感的逆鳞,也是他最脆弱的软肋。在边学道心里,有一处空间是单独开辟给徐尚秀的,那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达,除了徐尚秀自己。
这一点,无关有情无情,无关公不公平,只因边学道心存恩义。因为徐尚秀曾经跟他相濡以沫,不争不比,不离不弃。
前世的婚姻已经诠释了一个女人的品性,今世无需再证明。
离开春山前夜,边学道找到边学仁和边学义。
经过将军山一事,边学道彻底跨越年龄的问题,成为边家第二代的领军人
这是现实,无论在社会上,还是在家族里,谁最有钱,谁最有权,谁最有势力,谁就是头儿。
边学道告诉边学义:村支书要是识相,就不计前嫌带他一起玩,要是不识相,就想办法把他挤走,自己兼任。
见边学义虽然点头,但似乎没有什么章程,边学道说:“要挤走他很容易,跟乡里镇里或者市里的主要领导处好关系,让他们认可你的工作成绩,你要兼任,小事一桩。”
停了一下,边学道继续说:“你这个村长是低了点,但不是一点空间都没有。二哥你记住一点,其他村村长卖机动地、卖荒地、卖鱼塘、建学校、修路等等捞钱的勾当,你不要碰。我跟你说句最实现的,咱姓边的,现在不差那点钱。咱现在就要政绩,要口碑。”
“你把之后几年的工作思路想一下,给村里修路啊、建学校啊、通自来水啊、盖集体大棚、修沼气池之类的,有个规划。上面领导喜欢什么,你就鼓捣什么,钱不要担心,我联系企业给你投资,实在不行,我给你掏,就当建设家乡,给家乡父老做好事了。”
“还有,最近两年,你抽时间充电,买个学历,等有了政绩,争取弄个市人大代表。以后想办法混个官身,路就宽了。春山是边家的根,一段时间内,就靠你在春山支撑了。”
兄弟三人商量完,边学道回家,开始做边爸边妈的工作。
三口人早就商定,等大伯去世,边爸边妈就着手搬去松江。没想到的是,边学道家在家族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边爸边妈开始喜欢这种家族领头人的感觉,犹犹豫豫不想按原计划去松江。
边学道没办法,佯装生气,才把父母说动。边学道告诉边爸:“我那辆黑色轿车,你拿了驾照,就给你开。到时你想回春山,也没多远。”
回到松江。
心中装着好多事的边学道,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
夏天快到了,学校里的女生们换下厚厚的春装,开始婀娜起来。
也许是边学道的眼神太直接,被他看过的好几个女生都有点不太自然,有的低头,有的垂下眼帘,有的伸手理头发……直到在转角遇到廖蓼。
一个男生正追在廖蓼身边说着什么,廖蓼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看见边学道,廖蓼跟男生说:“我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走过来,自然地挽着边学道的胳膊,一脸笑嘻嘻地问:“带我去哪吃饭?”
边学道迎着男生的目光,从容地说:“你挑。”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边学道回头,见男生已经走了,问廖蓼:“你确定这招儿管用?”
廖蓼松开边学道胳膊说:“无所谓啊,我正在想去哪吃饭呢。”
边学道说:“为什么你每次遇到我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廖蓼忽然沉默了,然后看着眼前的路面说:“因为我实在不会追求男生,没有经验,只会这么一招儿。”
边学道乐了,问:“追求别人就有饭吃,我也追求你一下怎么样?”
廖蓼再次伸手挽着边学道说:“那咱俩来一段大学黄昏恋?”
边学道轻轻抽出胳膊,岔开话题问廖蓼:“一直没问你,留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廖蓼伸脚将路面上不知哪个学生掉落的纽扣踢飞,说:“9月开学,7月过去提前适应。”
边学道看着校门说:“我记得我好想确实欠你一顿饭……”
廖蓼立刻更正说:“两顿”
边学道说:“不是已经请了一次了吗?”
廖蓼扭头说:“请了吗?忘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廖蓼不知道为什么,越吃越伤感,眼圈都红了。
边学道为了缓和气氛,逗她说:“请的档次不够?咋委屈成这样?要不换一家?”
廖蓼破涕为笑,用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