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不甘、恨意充斥着谢青的眼睛。
明明他比谢三郎优秀无数倍,为什么柳老、廖院长的眼睛里只有谢三郎!
凭什么这死了爹娘的祸害能有这个待遇!
“柳老!”一早等在门口的廖院长看见两人,立即走了过来。
柳老对廖院长道:“别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三郎不喜欢。”
是谢三郎不喜欢,不是他不喜欢。
廖院长心里微微惊讶,躬身道:“你的身份摆在这,就算我有意隐瞒也没什么作用,那些学生们都认识你。”
书院门口,此时聚集了不少书生。
纷纷朝这边张望着,不过碍于身份,他们也不敢过度的靠近。
柳老心情还不错,没有和廖院长计较这些。
他道:“罢了,你日后好好待三郎,我就不进去了,改天我选个日子,来你们书院上一堂课。”
廖院长喜不自禁地道:“那就有劳柳老了!”
柳老来书院讲课,那是东临的荣幸!
据他所知,柳老自从告老还乡,私下底,他从未教导弟子,而之前能听他讲课的人,基本上皆已成为朝廷命官。
甚至之前有皇室宗亲低声下气地求柳老去宅邸走一趟柳老都不去,而这次,他居然主动说来书院讲课,别提廖院长心里有多震撼!
但他心里清楚,柳老之所以这么做,可能和谢三郎脱不了干系!
柳老道:“无碍,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廖院长激动地道:“我先替书院的学生谢过柳老!”
柳老不喜欢这些虚的,摆手道:“我还要送人回家,不跟你废话了。”
廖院长谦卑地躬身道:“柳老慢走。”
柳老上了马车,到了东正私塾门口停下。
昭宝和老许头他们刚到,程筠正在和昭宝说话,见到他们,便示意昭宝先进私塾,才朝马车这边走了过来。
程筠道:“柳老,我这有骡车,待会我搭骡车回家就行,你回吧。”
柳老哪是想送程筠,他是想去看看谢三郎的住所,自然说什么都不肯回,探出脑袋道:“那哪行,马车坐着舒服,你快点上车。”
盛情难却,再加上柳老的身份摆在这,程筠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了想,她看向老许头道:“你们去送糕点,我搭这个老先生车回去就行。”
老许头答应道:“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程筠老神在在,反而柳老紧张得不行,时不时地张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说,她自然不会主动开口。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门口,柳老率先下了马车,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宅子,眸子里闪过疼惜。
真是没想到,荣国公府的世子爷,大燕的少将军,居然落魄到这个地步,住这种小院子,这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一个天一个地!
简直太寒酸了!
“容婶,我回来了。”程筠进了院子。
“回来了啊,昨晚走得那么急,没出啥事吧?”容婶正在绣衣服,听到动静便抬头看过来。
“没什么事,张神医那里有个治不好的病人,所以才请我去的。”
容婶刚想问是什么病人,却看见了她身后的柳老,容婶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道:“筠娘,这位是?”
“前首辅大人。”
“柳老?”容婶眸子微缩,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他啊!
以前两人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她那个时候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转眼间,他已经这么老了,满头的银丝,而她引以为傲的容貌也不复存在。
当真是物是人非。
程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容婶,淡道:“是他,他现在是相公的老师。”
容婶为谢三郎感到高兴,对她道:“能当柳老的弟子,前途不可限量,三郎是个厉害的,果然只要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程筠哼了哼。
那可不!她相公最厉害!
恰好在这时,珺宝带着铁蛋、阴湛和球球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崽崽玩疯了,满脑门挂着汗珠,可却不喊累。
“嫂嫂,你回来了!”珺宝跑到程筠身边,亲切地蹭了蹭,紧接着,她又看看从谢三郎房间出来的柳老,“咦,这位是我们家的客人嘛?”
柳老正准备打招呼,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了阴湛身上。
他眉头一皱!
“你怎么会在这?”
阴湛也没想到会碰见柳老,连忙拉着人走到了旁边嘀咕道:“程姐姐救了我,我暂时住在这,还有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别说漏嘴啊……”
后面的话,柳老没听进去,他吹胡子瞪眼道:“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兔崽子,一个个都疯了是吧!
阴湛面对柳老那可是怕得紧,柳老以前教过他半个月功课,那半个月他每天都活在是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柳老辞官,他也跟着活过来了。
可那半个月的阴影一直都在!现在一见到柳老,他心里直犯怵!
“我没胡闹,我经过我娘和大表哥的同意了。”阴湛奋力辩解。
柳老不信:“他们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