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想入非非,心里面全是气。
不过,等她看见喜帖上面的名字,怒火瞬间消失不见。
“徐远要成亲了?”
“对,后天。”谢三郎打心眼里为徐远高兴,说话的时候带了些喜色。
“陈默娘?”看见新娘子的名字,她没有意外,“怎么这么着急,之前都没传出什么风声来。”
“他们两家早就有意结亲,经过上次的事,两家长辈一致认为定下来对谁都好,便将成亲的日子提近了些。”
“我们两个去么?”
谢三郎点头道:“徐远请的是我们夫妇,肯定要两个人去。”
听到他自然而然地说夫妇两个字,程筠心中竟然多了些甜蜜,不过她没忘了他夜不归宿的事,将请柬往兜里一塞,冷着脸道:“别想转移话题,你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
谢三郎清了清嗓子道:“有个朋友突然路过此地,给我传了信,我就去见了他一面,若有机会,改日我带你去见他。”
看着他清澈认真的眼神,程筠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最终被忽悠过去了,饶了谢三郎这次。
三日后,徐远和陈默娘的婚礼宴席。
徐远为人老实,陈默娘一家子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成亲当天格外热闹,附近的邻居和书院的书生来了大半。
差点院子都坐不下了。
徐远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程筠和谢三郎给了礼品便各自去了桌子旁坐下。
吃过饭,程筠被带到了新房看新娘子,谢三郎则陪着徐远喝酒。
徐远拍着谢三郎的肩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三郎,要不是你,我都不晓得会不会有今天,你和你娘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谢三郎神情冰冷:“你喝多了。”
徐远摆手道:“我没喝多,我脑子清醒得很,来,你陪我喝一杯,你成亲的时候我没喝上喜酒,今日我成亲你可要陪我喝个痛快!”
谢三郎不怎么喝酒,但碍于情面,又是徐远的大日子,他没扫兴拒绝。
徐远递出酒杯,谢三郎一饮而尽。
“三郎,真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小胖子廖荣升鼓掌,吃得满嘴流油,“喜欢喝就多喝点,我这儿还有,来来来,满上!”
“我不喝了。”谢三郎咬牙,想给小胖子一巴掌。
徐远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今天高兴,大家伙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书生们高举着酒杯,迎合。
廖荣升见缝插针,给谢三郎又满了一杯。
谢三郎:“……”好像不喝不行了?
酒席散尽,只剩下几个哥儿们,徐远没有兄弟,被请过来喝喜酒的书生全是他知根知底的人。
书生们喝醉了,趴在桌上再也起不来,鼾声如雷。
谢三郎脸色微微酡红,他觉得身前有人影在晃悠,那人影还挺熟悉,似乎是他的小娘子。
程筠陪陈默娘说完话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七歪八倒的一幕。
“相公!”
谢三郎听见熟悉的声音,笑嘻嘻地抬起头:“娘子,娘子你来了,我们回家。”
他伸出手,想要去抓她的手。
但因为脑袋晕乎乎的,没抓住,反而身影有些踉跄。
看到他这样,程筠连忙走过去,搀扶住他:“相公,你这是喝了多少?”
谢三郎伸出四个手指头,朝她道:“没喝多少,就两杯,我没有醉,真的。”
似乎要和她证明,他语气颇为着急,还怕她不相信。
程筠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指头,无奈道:“你别乱动,我们回家。”
“哦,我不动了。”谢三郎老实巴交地靠在程筠身上。
程筠看他像个乖宝宝般,嘴角忍不住翘起。
谢三郎酒量不是特别好,但酒品很稳,一路上,他安静地靠在她怀里,手脚更是规矩。
骡车走到半路,谢三郎眉头皱起,睡得很不踏实。
他突地梦魇出声:“别过来!”
“疼,我也会心疼的啊!”
程筠握住他慌张的手,安抚道:“相公,你做梦了,是我!”
似有所觉,他往她怀中又缩了缩,贪恋地汲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她拍着他的后背,眸子里狐疑稍纵即逝。
翌日,谢三郎对梦魇只字不提,像是未曾发生过,一大早便带着昭宝去书院了。
程筠也没问,只不过想到他当晚脸上的惊慌失措她会觉得心脏骤缩。
“嫂嫂,今日我们做啥?”
“摘粽叶,包粽子。”
“什么是粽子?”珺宝好奇地问。
程筠牵起背着小背篓的珺宝,边走边道:“就是一种糯米包成的点心,有甜的有咸的,里面可以放红枣花生,也可以放肉。”
珺宝似懂非懂地道:“肯定很好吃。”
程筠挼了挼珺宝的脑袋瓜:“味道还行,但不能吃太多,不容易消化。”
放到现代,最近几日要赛龙舟吃粽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燕国没这个活动,不过她猜测应该是前朝经历不一样,所以没安排上。
粽叶宽大细长,摘了一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