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千里香,程筠先和李掌柜商量了一番。
李掌柜是这方面的老手,拍着胸口道:“程娘子放心,我肯定帮你把事情办妥,到时候你等着摁手印签字就行。”
“有劳李掌柜了。”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李掌柜可不敢承她的情,因为她,他现在是千里香的红人了,是最有名气的掌柜的,用不了多久,他肯定能重新回到京城总店!
“哪里的话,你先去吃点东西,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了!”
她被李掌柜送到隔壁房间,一桌子美食送了上来。
程筠没有和李掌柜客气,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隔壁房间,李掌柜和张宣以及那家糕点铺子老板打太极,你来我往,推心置腹。
李掌柜不愧混了这么多年,三寸不烂之舌将糕点铺子老板说得痛哭流涕。
糕点铺子老板喝了几口酒,腆着大肚子醉醺醺地道:“老哥,你可不知道,我们那家铺子生意以前在镇上可是最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几个月窜出来了新糕点,那味道没谁了,价格还比我们家便宜,东临书院的学生也去那里买,这下好了,没人去我家里铺子买了。”
“短短几个月,我家亏了不少钱进去,做了糕点卖不出去,最后家里的狗都吃厌了,老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谁家的糕点做的那么好吃,还那么便宜,还当不当人,让不让我们生意人活了?”
张宣和李掌柜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虚。
是真心虚啊!
谁让糕点铺子老板口里不当人的人就在隔壁,此时还要买下他们家的铺子!
李掌柜拍着糕点铺子老板的肩膀,坦诚道:“老弟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不服老不行,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咱们现在能赚点本钱就好。”
糕点铺子老板泪流满面:“问题是我本体都捞不着,铺子再开下去裤衩子都要赔光了!”
李掌柜差点喷出嘴里的酒水,笑眯眯地道:“这样吧,我在刚才说的基础上再加一百两,总共六百八十两,如何?”
“凑个整。”铺子老板仅存了一点理智。
李掌柜毫不退让:“一百两算我们之间的情谊,毕竟在镇子上这么多年,再多就多不了了,而且六八这个数字好,容易发,不改了。”
铺子老板道:“我店里面还有那么多模具,值不少钱!”
李掌柜做出大出血的模样:“我家里那个亲戚钱没那么多,你又不是特差钱的主,别再为这几十两和我伤了和气,再说你要去京城不是,千里香你知道的,总店就在京城,我给我们东家写封信,到时候你们一家子到了京城,让他们给你们办桌宴席接风洗尘,当然,这宴席只能在百两内。”
隔壁,程筠听着双方谈判学到了很多东西。
看来她在这方面经验还是不够充足,要和李掌柜学着点怎么忽悠人。
“真的?”铺子老板听见可以在千里香总店吃饭,来劲儿了,那可是达官显贵去的地方!
李掌柜皮笑肉不笑,豁出去了:“当然,我也是为了我家亲戚考虑,不然哪能动用这个每年才能用一次的权利?老弟,你答应的话把这个字给签了,我们好拿银子给你。”
“好!”
看过文书上面没有漏洞,铺子老板签了名字,李掌柜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拿着文书去找程筠。
程筠摁了手印签了字,这交易算是成功了。
李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怎么样,我有没有忽悠你?”
程筠满意地道:“多谢。”
“行了。”李掌柜不和她浪费唇舌,抄起银两回去了。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敲定下来,程筠从千里香离开时,已经是镇上一家铺子的老板了。
“去县衙真的不用我陪你吗?”张宣问。
程筠上了马车:“你去给我找几个木匠,我要给店铺重新装修一遍,还要重新刷桐油和颜色。”
张宣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两个时辰后,程筠才到县衙,不过县令听见她为了铺子来的,脸色微微变了。
“怎么了,谢郎君还没有和你说?”
程筠古怪地道:“我相公和柳老进城去了,这段时间我都没见过我相公。”
县令亲和无比地道:“本官忘了,程娘子,是这样的,因为你举报有功,镇上那家铺子归你所有了,只要交一百两银子契纸就可以带走,昨日我进城碰上谢郎君,同他说过。”
程筠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天下掉了块大馅饼。
她总觉得事情很蹊跷。
县令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让捕头进去找契纸,很快捕头出来了。
“程娘子你看,上面可没有坑人的陷阱,你给我一百两,那家铺子就是你的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差池!”
契纸确实没有可疑之处。
县令笑得跟朵花似的。
她给了银子,心里毛毛地:“大人,你没给我设陷阱?”
“程娘子这说的什么话,你给本官试剂,本官还没好好感谢你,正好趁着这个空挡借花谢佛了,程娘子,银子我拿了,以后那铺子就是你的,祝你生意红红火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