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见这话,段顺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他站起身,收拾了下衣服。
“那个,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日后我们进京城可以一起,到时候你们若是没地方就可以住在我家,我在京城有宅子,方便的很。”
“心中有气一定要发出来,不然憋在心里很难受。”
段顺生怕得罪人。
都是举人,以后前程如何都是未知数,若人家混得比自己好,那他猖狂的态度就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这种事可要不得。
“不用了,我们有住的地方。”廖荣升态度坚决。
段顺想说几句:“有也可以走动,大家当个兄弟,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可真不要脸。
“行了,这种事日后再说。”徐远推辞。
段顺到了马车下,还是舍不得走:“我真的想和你们好好处个兄弟,以前恩怨一笔勾销,对了,我没看见谢青,也没在榜单上看见他名字。”
这是没中举?
徐远眉眼挑了下,去看谢三郎。
谢三郎跟个没事人一样闭上双眸,问都不问一句。
也是,作为解元的他,哪有必要在意这。
谢青早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和我们说这些做什么?”徐远放下帘子,“他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段顺,麻烦让让,我们要回去了。”
东西早就收拾在了马车上,不用回客栈收拾。
“唉,你们这态度可真是。”段顺觉得委屈,还从没有人对他这样,那些人向来是毕恭毕敬,哪里会如此冷言冷语。
“走咯!”
徐远吩咐了句,车夫扬起鞭子,走得极快。
段顺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朝地上啐了口。
“真以为小爷我好欺负!”
“少爷,我们回去吗?”小厮跑了过来。
“不回去在这站着干啥?”段顺烦躁地看了眼小厮,“下次问话的时候动点脑子,免得让别人觉得你跟个猪一样!”
小厮很是无奈。
好在知道段顺的脾性,不敢顶嘴。
“少爷说的是,小的太蠢了,不像少爷这般聪慧过人。”
段顺咬牙道:“怎么,你在笑话我?我连个村夫都比不上,这叫聪慧过人?”
“……”小厮没办法接这句话。
他让段顺考不过谢三郎,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对着下人发脾气,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可真是命苦。
“少爷,你只是发挥失常,并不是不如谢三郎,再说了,谢三郎那样的身份怎么能比得上你?”
小厮狗腿子地道:“要我说,你刚才就不需要和那些人说那些好话,根本没必要,他们不配你低声下气。”
段顺想到方才自己那模样,呵斥了声。
“你懂个屁!”
小厮点头哈腰地道:“是,小的不懂!”
听见这话,段顺的气似乎顺了点。
“马车呢?”
小厮连忙指了个方向:“这边人多,马车停在巷子口了。”
段顺骂骂咧咧地转身。
……
谢三郎到家的时候,鞭炮声响彻四方。
他得了解元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县令甚至亲自过来报喜,压根不用旁人去通知。
两小只穿了新衣裳,一家子站得整整齐齐。
“恭喜恭喜!”
县令红光满面,他比谁都要高兴。
在他手底下的镇子出了个解元,那他之后升迁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大人客气了。”
程筠道了谢,朝外边看:“我相公还没回来,要不你先去里面坐坐?”
“好!”县令也不客气,进了院子坐下。
这边已经来了不少道喜的人,容婶带着大丫几个在做饭菜,忙得热火朝天,连柳慧娴都没闲下来。
“柳老!”
县令刚进去就看见柳老在,整个人精神一凛。
“不必客气。”柳老让县令起身,“和我同席吧。”
“这怎么行,下官还不够资格和您共桌。”县令赶忙拒绝。
柳老虎着脸道:“今天是来庆祝三郎考上解元,不分尊卑,再说了我已经辞官,身份都没有你这个父母官受百姓尊敬。”
县令扯着嘴角强作镇定:“可……”
人家身份尊贵可以随便说,可若是他当真了,恐怕分分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个小县令,但他也明白不少道理!
“可是什么可是,赶紧坐下!”
见柳老加重语调,县令不敢再多嘴,提起袍子就坐在了柳老的侧面。
“回来了!”
突地,外面有人叫了声。
程筠抬头就看见谢三郎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两小只手舞足蹈地跑到他的跟前,脸蛋笑得跟朵花似的。
“大哥,你考上啦!”
珺宝一脸骄傲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考上,你是最厉害的大哥!”
“嗯,考上了。”谢三郎挼了挼两小只的脑袋,又朝程筠那边看,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