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了宁王是那件事的幕后主使。”
“你……”
“你怎么查到的?”谢三郎没有好奇,反而死死地盯着谢时堰,“谁告诉你的?”
“顺着水嬷嬷那条线查,我原本以为水嬷嬷是阎王楼的人,可阎王楼那边不承认有这号人。”
谢时堰低下头,缓缓道:“但毒药确实是从阎王楼流出,青狐主为人虽然阴险,但从不撒谎。”
“我就顺着这条线索查,最后锁定上了宁王,不仅是他,还有宫里头的静贵妃。”
谢三郎手指摩挲了下。
他看着谢时堰的目光之中有些欣慰,这个弟弟总算是长大了,而不是一直缩在阴少欣的庇护中。
“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谢三郎侧眸:“知不知道有那么重要么,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你查的,谢时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谢时堰整个脸变得通红,像极了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夸赞。
“和哥哥比起来,我终归是最差的。”
谢三郎看了眼他:“谁说的?”
“他们都这么说,我本来就比不上哥哥。”谢时堰低下头,有些窘迫,“我当然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和你比。”
“妄自菲薄。”谢三郎伸出手,顺了顺谢时堰凌乱的发丝,“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谢时堰抬头,眸子通红地道:“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谢三郎道:“不回去,你一个人能撑起荣国公府。”
“不行的,靠我是不行的。”谢时堰摇头,催促了声,“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没用,可我一直在努力,可努力再多也追不上你的步伐,你回来吧。”
谢三郎眉眼沉了沉,盯着他的脸:“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好,我不说了。”谢时堰不想让谢三郎生气,他低着头,“母亲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她。”
谢三郎动作一顿:“她不是最不喜欢见的人就是我么?更何况,我与她母子情分已尽,没必要再见。”
谢时堰手指紧捏了下。
这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人啊,而且阴少欣做的那些事他也清楚,哥哥不能原谅她实属正常。
“好,我会和她说的。”
“不过,母亲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喜欢,她愿意低头。”谢时堰想到程筠,软了语气。
“但她说嫂嫂身份低微,匹配不上你,就算有清平县主这个身份也是一样的,但她若是愿意回荣国功夫接受礼仪训练,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三郎轻轻地笑了声。
这笑声让谢时堰头皮发麻,他抬头,知道谢三郎这是生气了。
“哥,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回去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我的妻子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她也不行。”
从马车上下来,谢时堰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阴少欣说的话更加难听,是他不想让母子俩情分变得更少,才换了一套说辞。
哪知道谢三郎还是不肯答应。
不过也好,哥哥平安幸福,也是他所期望的。
想到此,谢时堰走得更加快,迎面撞上了看过来的阴凛,两人打了个照面,什么都没说,径直地上了各自马车。
“回府。”谢时堰道。
到了荣国公府,阴少欣闻讯而来。
她精神已经大好了,抓着谢时堰就问东问西:“他怎么说,准备什么时候来看我?”
谢时堰只觉得疲惫,让阴少欣先坐下。
“母亲,他暂时不可能回来。”
阴少欣眼神颤了颤,厉喝道:“为什么,我已经低头了,他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执着那个村姑?”
“我都退步答应那个村姑为妾,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时堰深深地看了眼阴少欣:“母亲,这些话你以后见到哥哥千万不能说,不然我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事?我是他母亲,他还能杀了我不成!”阴少欣冷笑了声,“为了生下你们我吃了多少苦啊,他怎么就不理解,不心疼我?”
“就算要恨也不该恨我,不是我不愿意抚养他,是老国公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他有什么资格记恨!”
谢时堰没有资格去训斥阴少欣,只能一味地安抚。
“母亲,够了!”
他拍了拍阴少欣的肩膀,示意她清醒点:“哥哥心里很苦,你应该比谁都要了解,何必逼迫他?”
“你想要与他和好就应该顺着他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歇斯底里,他喜欢嫂嫂你就让他们在一起,不要从中作梗,不行吗?”
阴少欣猛地抬头,盯着谢时堰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错的已经足够明显。
是她自己要一叶障目!
谢时堰叹了口气,盯着阴少欣道:“母亲,你累了,儿子也累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阴少欣猛地推开他,低斥道:“你方才在哪里碰见的人?”
“没哪。”谢时堰不肯说。
阴少欣冷笑了声:“你不说我自己会查,别以为你撤走我身边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