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渴醒的。
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喉间难耐的干涩。
这种感觉并不好,尤其是睁开眼后,卧室里还是一片漆黑。
席凝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指纹感应的侧键发出一道轻微的机械声,同时屏幕乍然亮起,在浓稠的黑暗里分外刺目,让人条件反射地眯起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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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对于即使周末也习惯十点入睡,六点准时起床的她来说,在这个点醒来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躺在柔软的床上挣扎了两秒,席凝带着点怨气打开床头的小灯,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打开了房间的门。
半眯着眼睛,维持着半睡半醒的混沌感,迷迷糊糊向前走,然而穿过走廊后,客厅里亮起的灯光却瞬间让她的睡意去了大半。
当看到在料理台那边旁忙碌的背影时,就彻底清醒了。
烤箱里正在烤着什么,案台放着几坨面团状的东西,还有一些模具,以及一盘看起来已经烤糊了的、奇形怪状的...饼干?
“你在做什么?”
席凝抱着手臂,不可思议地挑起眉。
不会是在做梦吧?席牧这种自己的袜子都要攒够四天才洗的懒鬼,竟然大半夜的在厨房做饼干?
作为亲姐弟,她可不记得他喜欢吃甜食,还是半夜起床亲自动手做的程度。
“叮当”一声脆响,那背影被吓得一抖,手里的模具掉在盘子上,猛然转过身来,看清席凝的脸后,明显松了口气。
“姐,你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啊?吓死我了!”
他压低了声音,蹑手蹑脚地探头瞄向爸妈的房间,见没什么动静,才如释重负,“小声点,我就是为了不打扰他们二老,才专门等到大半夜行动。”
席凝抬头看了眼自家亲弟的那张小白脸,走到柜前取出一只马克杯,在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所以你这是干嘛?大半夜的来做小零食?”
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两口,她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席牧杵在餐台后,忽然眼珠子一转,忙不迭从盘子里捏起一块烤好的曲奇饼,笑着凑到她面前:“你来的刚好,快帮我尝尝这口感,女生会不会喜欢?”
女生?
隐约有了猜测,席凝看了眼不知是烤焦了还是原本就是黑色的圆形“不可识别物”,嫌弃地别开脸:“你要先确定它能吃。”
“啊?看来还是失败了。”席牧失望地放下手,顿了一会儿,又把那饼干送进自己嘴里咬了两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抿起唇,忽然满脸娇羞地扬唇一笑,面上甚至还浮上一丝肉眼可见的红晕。
深更半夜,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放下手里的马克杯,席凝不由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席牧,只比她晚出生几分钟的双胞胎弟弟,高二生,身高188,继承了家族遗传的高个和冷白皮,窄腰长腿大高个,唇红齿白小白脸,再加上那双笑起来十分撩人的桃花眼,从小到大情书收到手软。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费周章,大半夜爬起来只为给某个女生做饼干的样子。
不过……
席凝喝完最后一口水,放下杯子,起身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她对席牧的感情生活一点不感兴趣。
席牧却一把拦住她:“哎哎!姐,你不好奇这些曲奇饼是做给谁的吗?”
管你做给谁,反正被喂毒的又不是她。
但看他一副不罢休的架势,席凝只好懒散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敷衍道:“哦,谁?”
席牧挠了挠准渣男款的蓬松头发,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和你同班,我还想让你帮我一把来着。”
原来小算盘打在这儿呢。
席凝支起下巴,宽松的睡衣袖口滑下来,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半眯着眼随口道:“你还需要帮忙?”
虽然席牧这家伙成绩不怎么样,也没什么才华,有时候憨憨的脑子还不太好使,但却实打实长了张很招桃花的脸,这在荷尔蒙躁动的青春期还是很占优势的,理论上来讲追人是事半功倍的事。
但是看他现在这样子,对方显然很难搞定,那么也许有两种可能:一,对方比他优秀太多,二,对方看穿了他这个“草包帅哥”的内里,对他这种类型不感兴趣。
席牧的脸红得更明显:“她...她很优秀的,按照陈狗的话说,是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
席凝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孔念溪...你和她熟吗?”席牧拽着衣角一脸小媳妇状,像是这名字圣洁到光说出了都要花费不少力气。
而席凝听到这三个字后,却颇为不自在地皱起了眉。
怎么可能会熟?不仅不熟,她还是她唯一一个从来没交流过的同班同学。
倒也不是对孔念溪有敌意或是抱有偏见,大概是气场不合,席凝总觉得自己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孔念溪……
她太有名了,即便席凝并不爱关注这些添油加醋的八卦,也总是会从涂小圆的嘴里听到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
传闻她一周换一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