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席凝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到寝室门口轻轻一推,门是虚掩着的。
听到动静,躺在上铺的孔念溪挣扎了下支起身子,毛毯子从肩上滑落,里面还穿着很单薄的夏款睡裙,她白净的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声音带着沙哑:“凝凝……好难受,我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她平时很少生病,一年到头连感冒都没几次,今早破天荒定了闹钟要去上早读的,结果起床时眼皮忽然重得睁不开,原以为是昨晚睡太晚没休息好,没想到头却越来越沉了,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的,你先好好躺着。”
席凝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孔念溪灌了铅一般晕晕乎乎的脑袋就忽然清明了一点,像抓到了信赖的稻草,听话地乖乖躺好。
席凝进去后就回手把门合上,不让外面的凉风刮进来。
宿舍阳台的推拉门也紧关着,屋里比冷风阵阵的室外要暖和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最近气温骤降到十几度,还没入正式入冬就这么冷,对这座南方城市来说并不常见,今天早上教室里咳嗽和喷嚏声都变多了。
席凝到床铺下,抬手给她拉了拉毯子,把露在外面的胳膊都裹住:“让我看看额头烫不烫,有没有发烧,严重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她伸了手,孔念溪歪头凑过去,主动把额头抵在她掌心,大概摸了一会儿,席凝收手,眉心皱了下:“有些烫,你宿舍里有温度计吗?”
见孔念溪摇摇头,席凝也意料之中的没再问,低头朝桌子上扫了眼,从放了最多精致小摆件的那张桌上端起一只瓷杯,问:“这个是你用的杯子吗?”
孔念溪躺在床上觉得嘴巴很干很苦,偏头应了声,见席凝转身往外走,忙道:“你去哪儿?”
大概人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缺乏安全感,席凝回头轻轻笑了下,安抚道:“给你接杯水,马上就回来。”
孔念溪舔了舔干燥的唇,想起刚才手机里说过口渴这回事。
席凝回自己宿舍取了温度计,又接好了水,回来后却看到孔念溪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单穿着睡裙坐在下铺床上,细白的小腿暴露在寒凉的空气里,也不嫌冷的。
席凝看着就受不了,关上门两步走过去,把刚才的毯子拽下来给她包住:“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头还晕吗?万一摔到怎么办?”
孔念溪揉了揉眼睛,见席凝一脸关切地走过来,她校服拉链没拉到最上面,领口翻折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立领卫衣来,衬得纤细的脖颈雪一样白皙。
等人一走近,孔念溪就往她怀里钻,红彤彤的脸贴在微凉的校服外套上,笑道:“你比我妈还紧张我。”
席凝:“……”
“喝点水,把这个夹在腋窝。”席凝把东西递过去。
滚烫的脸蛋儿恋恋不舍地在衣料上蹭了两下,孔念溪才抬起头来,乖乖把温度计夹好,嘴唇就着杯口,边喝水边直勾勾看她:“你请假从教室跑出来找我的?”
席凝伸手给她腿上的毛毯盖好,抿了下唇,说:“没有,我直接出来了。”
“嗯?”孔念溪微怔,她知道席凝从来不逃课早退,如果真有事,也必然会遵守纪律先跟老师请示,但她这样……就等于是翘课了的。
眨了眨眼睛,孔念溪心里喜滋滋的,不过同时,又感到一丝“负罪感”。
翘课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但席凝不一样,在某些方面,她觉得对方就像块纯白净透的玉一样。
“我喝点水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你等下就先回去吧,不然擅自翘掉早自习,回头田家宝要找你唠叨了。”
席凝和她对视了几秒,孔念溪脸上带着病态的红,眼睛却依旧明亮,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翘起来,席凝忍不住探手揉了一下。
“只是语文早读而已,无关紧要。”席凝帮她取出温度计:“但是你生病了,一个人在宿舍我不能放心。”
“……”
孔念溪登时屏了下呼吸,看着席凝气定神闲的模样,目光落在她嘴唇上,有股想扑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这张脸分明冷冷清清的,说出的话也一板一眼的,可怎么她听着就觉得这么撩呢?麻酥酥的,心口就像蚂蚁爬过一样,瘙痒不止。
明明就是在一本正经地暗搓搓说情话给她吧!
“还好,只是有点低烧,可能是感冒了,但我们还是要去趟医务室。”
席凝看完温度计的测量结果后松了口气,站起来看她:“外面风大,你换件厚点的衣服再出去。”
虽然平时在校都穿校服,但孔念溪周末出去还是要穿漂漂亮亮的小裙子的,所以她衣服很多,柜子里放不下还另外塞满了一整个行李箱。
她想了想,把装有偏厚衣服的箱子从墙角推出来,然而打开后,里面依旧大部分都是裙子短裤等单薄的夏季款,最后只翻出来学校的长款外套棉服偏厚一点。
“那就穿这个好了。”
孔念溪裹着毛毯坐在床上,因为不方便弯腰,就看着席凝帮她挑,见她拎出学校的棉服出来,当即有些嫌弃道:“现在穿这个出去,也太蠢了吧?”
“你是着了凉,现在外面很冷。”席凝把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