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沈复年怎么帮女儿招个如意女婿,只说那潘氏,火力全开了好几天,终于逼迫的潘家人受不了了。潘太太把她撵出家门,她就在潘家门口搭了个窝棚,每天守在潘家门口,也不洗漱,蓬头垢面地叫骂,向路人哭诉。
沈宝珠每天来给亲娘送饭,晚上沈文清兄弟两个轮着来陪潘氏睡窝棚。
这样守了四天,潘家人出门就被人戳脊梁骨。最终潘老太太决定,还债!
潘家这些年也攒了些钱,远不如潘老太太向潘氏炫耀的七八十两银子。潘老太太拿出一百多两存银,又把婆媳两个的首饰当了,然后卖了十几亩地,终于凑足了二百两银子。
第七天晚上,潘掌柜在吴里长的陪同下,将二百两银子送到了沈家老宅。
沈老太太听说潘家人来还债,立刻吩咐沈文清,“去把你二叔一家子叫过来,把你三叔也喊来。”
沈复瓯前些日子也搬出去了,不同于沈复年一家子的高调,他搬家搬得静悄悄的,连暖灶也没请客,只是家里人一起去吃了顿饭。
沈文清动作很快,等人到齐后,吴里长先开口,“潘掌柜知错能改,我很高兴。往后在平远镇,大家都老老实实做生意,莫要再给我玩花样。沈掌柜,潘掌柜凑足了银子,家里元气大伤,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沈掌柜莫要再追究了。”
沈复年对着吴里长拱手,“多谢吴叔替侄儿做主。”
吴里长嗯了一声,“潘掌柜,该你了。”
潘老爷推出二百两银子,心疼肉疼肝疼,“沈掌柜,以往我做错了事情,还请您谅解,往后咱们还是亲戚。”
沈复年毫不客气地收下银子,“潘掌柜知错能改就好。”
沈珍珠全程当背景板,只负责接过沈复年手中的银子。
送过了银子,潘老爷忽然道,“妹婿,迎春在我家门口闹了那么多天了,也该够了。”
沈老太太先发话,“老大,马上去把文清他娘接回来。往后你记着,家里的银子你管着。潘家是亲戚,该走的礼咱们走,但也不能过了。”
潘老爷感觉沈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对着吴里长拱拱手,“吴里长,我家里事情多,先回去了。”
潘老爷走了后没多久,吴里长也走了,剩下沈复年兄弟三个与沈老太太。沈老太爷又“病倒了”,正在屋里躺着呢。
沈复年问老太太,“娘,您和爹身子骨怎么样?”
沈老太太勉强笑了笑,“还好。”
沈复年想了想,掏出十两银子塞到沈老太太手里,“娘,不是儿子不孝,非要逼迫亲戚。儿子也有苦衷,请娘原谅。”
沈老太太连忙推辞,“老二,这是你该得的。若不这样,岂不是以后人人都能放火。这次只是烧了一些货,下次要是烧了人,多少钱都换不回来。”
沈复年又塞了过去,“儿子不能服侍爹娘,只能给点孝敬,还请娘莫要拒绝。”
沈老太太想了想之后接下了,“往后莫要给了,这些钱够我跟你爹花用一年了。老三,你别有想法。分家时说好了我跟你爹归你大哥养,你二哥给些孝敬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你也有两个儿子,以后孩子们有穷的有富的,难道富的给的钱多了,你会因此不心疼穷的?”
沈复瓯立刻笑道,“二哥能干,儿子比不上,儿子往后多回来看看爹娘。”
沈老太太笑道,“这样才对,你只要不从富有的儿子头上抠钱贴给穷儿子,孩子们都会敬重你。”
沈老太太一句话说的几个儿子都若有所思,连屋里的沈老太爷都哼了一声。
说完这话,沈老太太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这事儿算是了了,往后谁也不许再提火的事情。我看老二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全当是劫后重生。”
沈复年点头,“儿子听娘的吩咐。”
兄弟两个一起往外走,刚走到大门口,遇到了被沈文清接回来的潘氏。
只见潘氏蓬头垢面,整个人看起来像老了十岁。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斗志,而是变得非常平静,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兄弟两个很客气地叫了一声大嫂。
潘氏的眼光却盯着沐氏,沐氏主动行礼喊了一声大嫂。
潘氏忽然笑一声,然后道,“二弟妹,你赢了,但愿你能永远这么风光下去。”
沐氏想到潘氏这几天跟娘家彻底闹崩,故而没有和她吵嘴,而是往旁边退了两步,“大嫂,夜深了,回去洗洗歇着吧,几个孩子都担心你,娘也担心你。”
潘氏什么都没说,带着沈文清就进了沈家大门。
沈复年和沈复瓯兄弟两个在前面走,沐氏和沈珍珠跟在后面。
沈复年问沈复瓯,“家里怎么样了?需要什么,去铺子里拿。”
沈复瓯笑道,“二哥,以前没分家,天天去铺子里拿东西也就罢了,现在咱们各过各的,我怎么还能随便去二哥家里拿东西,那不变成潘家了。”
沈复年哈哈笑,“我说让你去拿,又没说不要钱。你放心,我肯定要收个本钱的。”
沈复瓯也笑,“二哥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几天为难的很,想去二哥铺子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