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松宁提前打过招呼,乔艾很快找到了价位和地段都合适的房子。
和合约降级的情况类似,住处也跟着降级了。
没办法,以程松宁现在的情况,的确没有多少选择空间,再加上手头的现钱有限,他只能暂时将就……
搬家那天,也不知道方逸晖从哪儿听来的风声,呼啦啦地带了两个助理过来,一人推着两三个行李箱挤在单户电梯口,还喊了个换锁师傅在一旁待命!
程松宁只觉得好笑,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得满地转,只有方逸晖大步登堂入室,一副主人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开口:“程哥,听诺哥说你答应地那么干脆,我还以为你当天就搬走了呢!为了安全考虑,我这得换个新锁,还好你今天在,不然我自己开了门换了锁、回头你又进不来!”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内四处走动。
或许方逸晖在生活中的演技要更好,明明他的神情上都清清楚楚写着满足、渴望,却还是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对着程松宁留下的居住痕迹指手画脚,挑剔不已……
程松宁懒得搭理他,只让乔艾把重要的东西带走。
“不知道你今天就来,我提前约了一个保洁团队做彻底清扫,他们十分钟后就会到。”说着,程松宁扫了一眼方逸晖堆在客厅的四五个箱子,“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你和你的助理亲自处理留下来的垃圾,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一句话梗得方逸晖是欲言又止、气闷语塞!
他以为这是程松宁的劝退话术,丝毫没打算挪地方。
谁料对方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时,保洁团队真的来了,一就位就是制服整齐的四五号人!
当面交接,程松宁又重复了他的要求:除了基本的清洁之外,保持屋内原有装修以及大件设备的摆放陈设,其他属于他后来布置的东西全部清空,这些物件用具带来带去麻烦,折旧卖更麻烦,索性丢了干净。为此,乔艾还贴心地了列了个单子交给保洁团队的负责人。
一切都吩咐清楚,程松宁转向方逸晖:“这样才能彻底杜绝麻烦,不是吗?”
他没再管方逸晖的脸色,利落搬去新家。
地方小了,东西也少了,整理起来远没有想象中的费劲,两个人搭着配合也很快。
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乔艾还给多肉浇了点水,这才看向程松宁,只见对方安静坐在沙发上休息,脸上表情平静、唯独眉心微微蹙着,周身有股化不开的忧愁,他坐过去给程松宁捏肩膀,“搬家了就清净了,咱们短时间内都不用理会那些人。”
程松宁却伸出左手拉住他的手腕,两人都侧身坐着,乔艾下意识地就眨了眨眼睛。
“怎、怎么啦?”
程松宁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小艾,你……”
乔艾似乎有所感觉,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要不,想想办法换个出路吧!”
完整说出这句话的难度,其实是不亚于程松宁当着曲鸿的面拒绝续约的,都需要十足的心理建设。更何况,乔艾和他还有着好几年的革命友谊,如今程松宁自己都前途未卜,他自然是不想耽误乔艾。
但乔艾哪儿能同意,他当即就反对:“我不!”
小艾同学瘪着嘴,一脸委屈地反问程松宁:“这都还没走到绝路呢,怎么就先把我赶走了!真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再考虑换条路吧,万一触底反弹了呢?”
乔艾没答应并不让程松宁意外,他也没想过一句话就能劝退对方。
但现在的情况是很艰难的:无产出、无收入。
之前拍的戏还有一部存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抬上来开播。又因为许富强的拦截,程松宁身上目前是商务挂零,他有自知之明,从不奢求拿什么title,然而鸿鹄连基本的推广活动都直接转移到方逸晖身上,使得程松宁天然的比其他演员少一个收入来源。
越想越愁,于是今夜又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违约金到账那天,程松宁的左手也终于拆线了。
当天乔艾十分高兴来接他,到家后,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枝柚子叶,有模有样地在程松宁身上扫了扫,嘴里还念念有词:“出入平安,事事吉祥!”
程松宁好笑问道:“等我右手拆了石膏又来一遍?”
“等你拆石膏,就该去搓个澡,从头到脚去晦气!”
乔艾煞有其事地把使用完毕的柚子叶挂在门口,试图继续发挥它辟邪的功效,这才拉着程松宁进门,“中午的时候新幕布到了,我已经弄好了……”
搬家后,程松宁新添置的东西不多。
断了手没法工作,除了学习充能,这会儿也的确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他很小就入门学戏曲,因为身骨好、功底扎实,一直被当武生培养着,谁知道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越长大气质越偏离,青春期的程松宁抽条太快,肌肉跟不上,显得人格外单薄,再加上那时的确有戏曲转戏剧的大趋势,他身段正样貌好,自然也在此列,因此程松宁16岁就入学了最好的戏剧学院,18岁开始试到小角色初入银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