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指,骨节按得咔咔直响,显得语气越发冷淡:“就怕正片里这样的镜头还不少。裁掉正面、侧面,反正能露脸的都剪掉,剩下的动作戏能用得上的都用上。这多好,一举两得,前头那个戏份没白拍,后头补位的也省事儿。”
至于这里面受伤了还没名字的,大家都去关心剧情和收视率了,又有谁在乎呢?
*
情人节当天,《烂红》剧组上了两场大戏。
送走了几个重要角色后,整个剧情推进到尾声。
下午,苗妙的几个粉丝代表和剧组方面沟通过后,为她送来了情人节的应援礼盒,还给片场每人都送了一支包装精美的玫瑰。如此饱含心意的手笔,其实是为了弥补苗女士前几天跑外景时草草度过的28岁生日。考虑到这个特殊因素,严斯铭这才没阻止,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行。
程松宁也给苗妙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条品相漂亮可收藏的绿松石无事牌。
苗妙纵然不太懂这个,也看得出来是好东西。
她欢喜收下,又轻轻抱了抱程松宁:“谢谢松宁,我很喜欢!”然后,在严斯铭几乎冒火的眼神中,当即就戴上身……
收工回去的路上,严导抱臂环胸,吓得司机不敢吭声。
程松宁靠在后座,断断续续有人打电话或语音来,仿佛是瞅准了他收工回酒店休息的空档。
严斯铭冷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耳朵却高高竖起。
他倒要听听,到底是谁这么不懂分寸,把情节人当做普通年节给人送祝福!
“没事的,好,回头杀青休息了再聚。”
“行,承你吉言。”
哼,这个也聚,那个也聚。
真是交际繁忙啊,聚得过来么!
车一路驶向酒店的停车场,程松宁和严斯铭一前一后下车进了电梯厅,后头宋希妍都从保姆车里跨出来了,远远看到这一幕又缩了回去。
电梯门一关,严斯铭就开始阴阳怪气:
“程老师真是大方呀!苗老师戴过千八百万的珠宝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据说个人藏品更是不少,还会缺你这块儿无事牌?”
程松宁听着又气又想笑,忍住了。
他按下电梯,又伸手压低了帽檐,歪歪地靠在电梯右侧墙壁,到底还是没说话。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抬手扶帽子的动作,电梯镜反射出灯光照在程松宁表盘上的光线,忽然就刺到了严斯铭的眼睛。
就是这一眼,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想通了。
严斯铭瞬间变成了一头发现入侵者、极度暴怒的雄狮!
电梯门刚刚打开,他就走火入魔一般拽着程松宁的手腕一路朝房间去,一张本就不那么“亲和”的脸此刻更是沉得可怕,如覆寒霜。直到房门被刷开,程松宁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一回来就发病?”
严斯铭却反问:“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她你来我往?”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约法三章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严斯铭一个31岁未满的健康成年人,不至于说过什么扭头就忘吧?
不提还好,提了差点没把太阳穴冲爆!
严斯铭压根就听不进去:“这块表是她送的?”
程松宁扶了扶左手的表链,没管他,自顾自地朝里走,脱了帽子和外套,又以指代梳随手拢了拢额发。严斯铭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疾步上前,语气阴沉:“敢戴出去招摇过市,不敢回答我?”
“我和你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倒是没看到你什么时候给她准备的礼物,瞒得真是好啊!”
程松宁脱得只剩一件单衣,去浴室放了水。
他再回头时,就见严斯铭一双眼睛都憋红了,紧紧咬着后槽牙,目光如同钩子一样锁在自己身上,整个人怒气攒满,离狂暴只剩一步。
“你什么时候不发疯了,我再好好跟你说话。”
严斯铭气极反笑,他点点头:“好……”
说着,扭头又快步拐出门。
程松宁看他走得匆忙,料想这人恐怕晚点又会回来。
但事实是,他刚没入水中准备泡澡,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严斯铭这就回来了?
程松宁一时没多想,但也没在浴室多留。时候差不多了,他就收拾好自己出来,将一头湿发吹到半干,再甩甩头,这就踩着拖鞋出去了。
门外的严斯铭捏着两个盒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选一个吧。”
程松宁放下毛巾,看向桌上的两个礼盒,但有一个显然包装得很是随意,仿佛买了别的东西、故意找了个好看的盒子临时装上。
严斯铭笑得近乎有些咬牙切齿:“宁宁,好好选。”
见他动作顿住,又道:“当然,你也可以两个都选。”
然而程松宁哪个都不想选。
他看严斯铭今天是病得厉害了,最好做隔离处理。
“今天你还是回你自己那儿睡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又戳痛了严导的心,他拉过程松宁的手腕,非要人选出一个来:“拿一个,至少拿一个。”
程松宁为了快点打发他走,随手就拿了包装更随意的那个小礼盒。
严斯铭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