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严导和松宁老师已经决裂了?”
严斯铭推门一进来,就听见这句话。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快速扫了一圈,锁定一个黄毛小子,上前几步拉开椅子,一边坐下一边凉飕飕地发问:“谁说的?”
段理并不惧怕他的威压,迎面直视。
两个身量、甚至气质都有些莫名相似的男人隔空对视了一眼,并在短短几瞬的时间里,得到了跟对方的气场完全不和这个结论。
无关其他,全凭直觉!
关兴见状不妙继续假咳,同时还不忘圆场:“哎,这种消息听听笑一笑就行了!”
周青岚虽然不了解那么多,但也知道配合。
他顺着关兴的话说:“是啊,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什么决裂绝交的,内娱的媒体知道谁是流量密码,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都敢编的,理查德你以后就知道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替严导挽尊,懂的都懂。
拜托,谁没事会刻意去戳领导的雷点啊。
就业形势本来就不好,是不是不想干啦?
“好啦,今后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你只会听得更多。”
最后还是谢宇璜一句话,让段理紧绷的状态稍稍松弛下来。说实话,他能清楚感觉到来自严斯铭的敌意,考虑到现在已经加入瑰影,算是严斯铭手底下的打工人,段理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倒满一杯酒,起身敬向严斯铭:“严导,我初来乍到,很多东西还需要学习,您多指教。”
严斯铭也足够给面子,端起落座之后就被倒满的酒杯。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全场最高的两个男人齐齐仰头,默契地一饮而尽,这才一前一后重新落座……
“理查德你真的跑到F岛去找松宁老师了?”
“当然去了啊,全岛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我跟他说,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钱拿来买机票飞过来找你,松宁老师就同意见面了。”
“这的确是松宁老师能做得出来的事,他其实很心软的。”
“对,他还付钱给我买了回港市的机票。”
众人顿时羡慕地吱哇乱叫!
倒不是图这点儿机票钱,而是为了程松宁的体贴和好心。
席上,大家还在追问段理和程松宁的线下见面的详情,从程松宁休假之后的近况,一直问到对方有没有请你吃饭、吃了什么……
段理看着高冷矜傲,实际上并不嫌烦。
他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好奇,所以能答的也都答了。
伴随着其他人时不时发出的一声惊呼,又或者各种激动的怪叫,全场只有严斯铭没滋没味吃着菜,灌着闷酒,全身上下只有一双耳朵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我和松宁老师聊了有个把月,他给了我很多帮助。”
迎新大会逐渐变成了“内娱善人程松宁老师的感谢会”,尤其是在段理得知周青岚也有类似、但又不完全相似的经历之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周青岚是瑰影的独立导演,而不是和谁结成师徒对子,一对一地帮扶着。
不是严斯铭小气,更不是他惧怕后辈后来居上。
而是程松宁的这层关系在,使得严斯铭更重视(字面意思上),自然对这些人的安排有着自己的考量:周青岚能编能导,甚至对编曲配乐也有一定的涉猎和研究,做纪录片导演时就能单独扛起一个项目组,他只需要经过一定的引导和磨练,就能放开手去单干。
至于段理这样的纯新人,光有天赋和灵气是不够的。
因此,程松宁将自己引荐给同样港区出身的谢宇璜,而不是带出过关兴的严斯铭,必然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饭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谢宇璜干劲十足,领着新徒弟就去工作室加班忙活儿。
关兴远远缀在后面,面上一脸担忧、实则幸灾乐祸地安慰他师父:“这黄毛小子,还嫩得很呢,上来就敢咋咋呼呼让程老师拍他的电影,拜托,那可是程松宁耶!拿1000万请程松宁拍电影,亏他敢说!”
可严斯铭却一眼看出了程松宁会青睐对方的原因。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如同女人的第六感。
他和段理的身上,有一种微妙的相似感。
不只是身形气质,还有那种“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势在必得的自信和无畏。
这种感觉明显却又不过分张扬,处于对外交际时大家刚好能容忍的范围,少一分是虚张声势,多一分就成了自负。而年纪轻轻的段理能养出这样的气场,显然他也有一段出彩的求学经历,又或者在此之前有过得意的作品,提供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代驾将车开回停车场,严斯铭和关兴跨进搭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他毫无征兆地发问:“你觉得,这个段理和我像吗?”
关兴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什、什么?”
“我是说,你看段理,看他像不像我?”严斯铭又重复。
“这怎么可能!”关兴想也不想就飞快地否认,“他这一头黄毛首先就很轻浮!其次,眉骨鼻梁都能裁纸了,混血混得太过头了,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