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就借故,总喜欢跟她吵架,理由是她当初为什么不多劝劝他。
债券要在邮电所买,陈美兰刚买完债券,转身就碰上一个女人。
阎斌的妻子,宋槐花。
阎斌就是帮陈美兰处理胡小华案子的那个公安。
宋槐花名字很土气,也是个农村女人,是顶父职参加的工作,现在是津东路邮电所的主任,别看一个小邮电所的主任,吕靖宇将来要发家,接了一个大装修单子,没有启动资金,想找宋槐花贷款,缠了很多次宋槐花都没贷给他。
是陈美兰听说她是盐关村人,虽然不认识,但是打着老乡的旗号,带着三个孩子跑到邮电所求情,宋槐花可怜陈美兰才给放的贷款。
可以说,宋槐花是吕靖宇发家的那根引线,要没有宋槐花,吕靖宇就发不了家。
但她后来莫名其妙跳井了,具体啥原因没人知道。
“咦,这是七支队的美兰吧,怎么,来存钱?”宋槐花要回家,得经过美兰家门前,早见过她,所以笑着说:“我是阎肇二嫂,我叫宋槐花,咱是一家子。”
“我想买点债券,买着玩玩。”陈美兰说。
结果就这么普通一句话,宋槐花直接炸锅了:“你买的是首都石化?我也特别看好首都石化,但我家阎斌简直就是个棒槌,我不过想拿一个月工资玩一玩他都不肯。”
看陈美兰一手买了两万三的,宋槐花顿时又害怕了:“你买这么多钱,阎肇会生气吧?”
邮电所的柜台里是个男柜员,因为原来陈美兰总在这儿存钱,认识她,接过话茬说:“宋主任你也认识她,那是咱们盐关村暴发户的前妻,人刚离婚,肯定拿了暴发户一半的家产,有的是钱。”
从柜台里伸出两只眼睛,这柜员一脸的好奇:“哎,我听说当初就是因为你太凶,才被暴发户……”
“那你可错了,是因为暴发户太喜欢管东管西,我揍了他一顿才离的婚。”陈美兰盯着他,一字一顿说。
“离了也好,你这种女人就合适单着,哪个男人敢娶你啊。”柜员填着债券单子,笑着说。
宋槐花一把揽上了陈美兰:“说什么呢小王,谁说这样的女人没人敢娶,她现在是我妯娌,我们一家子。”
柜员愣了一下,随即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巴子:“有眼不识泰山,宋主任您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任何年代,男人,尤其是平平无奇的男人,对于自己空前自信,对于女人空前的瞧不起。
要听他们的,还不活了?
宋槐花一直都觉得自己眼光比阎斌要好,被陈美兰的洒脱一感染,正好今天发工资,从兜里掏出钱夹,搓了五张大团结出来,就说:“对啊,大不了就是个离婚,这是我的工资,我凭啥不能自己做主?买,我也买500块钱的。”
现在石化的债率只有6%,但再过几天国家就要救市,最高点应该在31%。这是陈美兰上辈子跟着吕靖宇听了很多股票经后,唯一能记住的第二股,也是整个债券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最强黑马。
多了不贪,到29%的时候她就收手,不也能赚四五千?
宋槐花抽空跟陈美兰说:“你怕不知道吧,阎肇的前妻周雪琴现在就住在我们一支队,带了一个做家装的男人,听说前几天买国债,赚了好多钱。”
“挺好。”陈美兰说。
重生的周雪琴,跟吕靖宇在一起,如虎添翼的赚钱了。
“那男的家俩孩子都长的挺丑,脾气也不好,不过周雪琴性格是真好,对那俩孩子挺好的。”宋槐花想了想,又说:“对了,今儿一早碰上,周雪琴带那小姑娘参加个什么广告选拨去了,说要赢了,那小姑娘能当童星。”
早晨秦玉就提过,说有个油漆厂要选个小孩子做广告。
但要不是宋槐花再提,陈美兰还真想不起来。
上辈子整个西平市竖了好几个大广告牌,上面一个圆乎乎,胖丢丢的小男孩,坐在一滩油漆里,嘴里手里全是油漆,因为那孩子长的可爱,据说那个牌子的油漆卖的特别好。
当时她记得有人就说过,那孩子是阎肇的小儿子。
过了很多年,陈美兰都能记得一个大眼萌的孩子吃油漆的画面,仔细想想,那可不就是小狼。
不过小狼后来就生病了,为了给他看病,市里还组织过捐款,陈美兰都曾捐过钱。
辞过宋槐花,陈美兰就回家了。
出了邮电所,穿过一条街道就是盐关村,窄窄的村口,一边是粮店,一边是小卖铺,裁缝店之类的。
到了晚上,这地儿就是一排夜市。
没见着招娣,小旺和小狼围着一辆红色的三蹦子,三蹦子上有个大冰箱,冰箱上还插了一圈气球。
气球上全写着:可口可乐。
现在是可口可乐在华国冲市场的时候,街面上多得是这种售卖可口可乐的小三轮车,走到哪里卖到哪里,人们当场喝完,把瓶子放下。
一瓶要四毛钱。
可乐瓶是玻璃的,按理不能带走,但是因为那个瓶子太漂亮,总有人趁着摊贩不注意悄悄顺走玻璃瓶儿。
小旺守着一群孩子,看谁想顺走瓶子就大叫一声:“瓶子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