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不正经地吃完一顿饭后, 五条悟和作为临时监护人——我那依旧没有改掉喜欢在大马路上乱捡孩子习惯的老父亲织田作之助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决定将惠带到东京。
小孩作为禅院家的血脉,似乎是继承了家族的一种名为影法术的祖传术式,若是去往东京放在我们身边养的话, 不论对于他的术式提升还是祓除咒灵的掌握都会比较有帮助。
虽说现在就想着要让一个年仅三岁的幼童做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早了, 但不是有两句话说“咒术师要从娃娃抓起”、“劳动就是光荣”, 于是最终出于多方考虑, 将小孩带走这件事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下了。
毕竟五条悟也好像觉得,如此一个本身就拥有天赋的好苗子, 再加上由“最强”的他自小亲自培养教导的话,毋庸置疑伏黑惠这个孩子会成长得更快些。
惠本人听过之后没有意见。
从和他为数不多的相处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很懂事的小孩。
早熟懂事到有时候会让人心疼,在他眼里,只要能让一起被抛弃的义姐津美纪获得幸福,让他祓除咒灵还是被卖给哪家都无所谓。
而从五条悟和织田作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中, 我也多少了解到了一点前情提要。
据说从禅院家出走后, 禅院甚尔和一名女子也就是惠妈生下了惠。
尔后不知何种原因,禅院甚尔又带着惠一起入赘到了伏黑家, 也就是嫁给(娶?)了伏黑津美纪的生母。
最终两人将姓氏改掉, 分别称为伏黑甚尔和伏黑惠。
再就是伏黑甚尔和津美纪的母亲某一天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也没有回来, 扔下两个小的无人照料,被恰好micmic事件以后退出港.黑、离开横滨定居于此的织田作偶然间遇上并了解到了情况。
想着反正带五个孩子也是带, 多添两人就是多添两双筷子、多肝两份稿子的小事,于是这前黑.手.党成员年仅三十未满便达成了拥有七个孩子的记录。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对)。
津美纪的妈妈去了哪里我们未曾得知, 至于伏黑惠的父亲伏黑甚尔……
我和五条悟都知道那个人是再也不可能回来的了,并且也并不打算让小孩知道对方已逝的实情。
就让他误以为那个男人还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潇洒又自在地活着吧。
至少这样,还能让惠有一个“或许何时会在大街上偶然撞见”的期待。
不过似乎……伏黑小朋友看起来貌似也并不像是会有这种期待罢了。
在陪着七个小萝卜头玩着儿童套餐里赠送的益智七巧板时, 我也有意无意旁敲侧击过惠惠关于他父亲的话题。
对方冷漠三连,当即表示:
无所谓,不在意,忘记了。
我:……
我曾经听说年幼的孩子大多都不太记人,长则一月短则几周若是没有看到某个人,那么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会以为是初次见面般,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个人的相关记忆。
所以想让一个小孩记住你的最好办法,就是要时不时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增加存在感。
这样一来才能将你的影像跟刻入进DNA一般刻入在他的大脑皮层中。
这个理论还是年幼时的五条悟告诉我的。
当然了,那时的我只把这套理论当做这白毛多动症有事没事在我认真做事时,于身后晃来晃去打扰我而找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他就是没事干闲的。”那时的夏油杰听到我的分析后深以为然。
语气之沧桑听起来也饱受过五条瞎晃悠的骚扰迫害。
可是当现如今的惠说出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他那便宜父亲的脸之后,我又不得不重新信起当初五条的那套歪理了。
由此也可侧面反映伏黑甚尔生前别说陪伴了,怕不是都没有让惠惠正经地见过几次面来得及在脑海里留下足以形成画面的印象。
真是的,突然感觉有点替惠难过了。
想着我抱了抱就坐旁边软软暖暖的这么一个小家伙。
见对方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只是有些局促后,又矮下了头,得寸进尺地拿脸蹭了蹭他随意翘起十分有自己想法的头毛。
“忘记了就忘记了吧,”我温柔地说,“如果惠酱不介意的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爸爸!”
我承认当时的我感情用事并没有考虑到我没有欧金金无法当爸爸这件事。
但是其他几个小孩子已经你一言我一语替我弥补了这个逻辑漏洞。
就听一孩子天真问:“白鸟姐姐不是女孩子吗?女孩子怎么当爸爸?”
幸助抱着臂一副懂王的样子,摇头晃脑:“笨!不知道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吗?女的也可以当爸爸,男的也可以当妈妈。”
咲乐立刻举一反三开心接:“我知道那个词——叫做男妈妈对吧?那么白鸟姐姐就是……女爸爸!”
津美纪:“咦?这样算下来,织田作不就是惠的……”
“爷爷了?”众人齐齐说。
我:……
艹。
辈分乱了吧。
别随随便便让一个二十代美男子喜当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