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渊低声笑了笑,忽然就微微用力, 把扶澜扑倒了下去。
扶澜:!
“你伤口还没好!”
果不其然, 扶澜这话一出口,姬长渊就在同时低低闷哼了一声。
扶澜:……
等他翻身起来, 再小心翼翼查看姬长渊胸前伤口的时候, 果然就发现那处又裂开了一丝,红红的渗着血。
扶澜心中又是一痛——这傻子, 怎么真的就下得了手那么去挖?
扶澜微微吸了一口气,便伸手, 轻轻按在姬长渊那伤口,运转修复法术。
金光柔缓, 一点点修复着姬长渊受伤的皮肉, 姬长渊一开始还觉得痛,后面便是一阵阵酥麻和舒服了。
尤其……扶澜微凉细腻的手指轻轻按在那, 不痛之后,触感愈发明显了。
终于,姬长渊有点按捺不住,悄悄凑到扶澜耳畔,亲了一下, 又亲了一下。
扶澜:……
“再动揍你啊!”
姬长渊顺势就懒懒靠在扶澜肩上,装样:“可是好痛啊……亲亲师尊可以转移注意力。”
扶澜:……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扶澜脸色一沉, 就回头去看姬长渊, 让他别装了, 结果在看到姬长渊仍是微微发白的脸色,和那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时,他一颗心颤了颤,又下不了手了。
姬长渊就是吃准了扶澜这点,便又慢慢地,亲了扶澜一下。
扶澜只觉得后颈微微一热,热完又痛,竟是姬长渊亲完之后,又轻轻咬了他一口。
扶澜:……
真是败给他了。
伤口重新包扎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包扎完之后,姬长渊整个就如同扭糖一般,腻在了扶澜身上,缠着扶澜,就是不起来。
扶澜无奈,几次想推开他,但又怕再碰到他的伤口,实在是进退不得。
到最终,姬长渊抱着扶澜,亲了又亲,品了又品,把扶澜弄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最终他自己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舒舒服服的抱着扶澜,睡了。
他就这么睡了?!
扶澜涨红着脸,身上微微发麻,被撩得是咬牙切齿,但这会他也不好发作,气了半晌,也只有自己睡了。
而就在扶澜睡下不久之后,黑暗之中,一双幽湛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视线在扶澜身上缠绵了许久,最终落到扶澜的额头上。
金光闪过,姬长渊的指尖有鲜血滴落,然后,他便轻轻抬手,飞快地在扶澜额头上画下了一个红色的咒印。
那闪着红光的咒文接触到扶澜光洁的皮肤,立刻就渗入进去,消散无形。
而画完这个咒印,姬长渊的手竟然微微有些发颤,像是消耗了极大的气力一般。
不过……总算完成了。
他的师尊,再不会有事。
想到这,姬长渊唇边便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缓缓抱紧了扶澜,在扶澜耳畔轻声道。
“师尊,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长渊……最心悦你了。”
皎洁的月色在窗外缓缓照进来,照见这一幕,却仿佛舍不得移开。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那么多。
可总有那么一些永志不渝的故事,宛如那最皎洁的梦一般,让人心折。
·
不知不觉,就到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这日果然万里无云,晴空之上,太阳散发着灼目的光芒,晴辉遍洒而下,把整个轩辕坛都照得没有一丝阴影。
天官们队列而下,恭敬地捧着一排祭天的祭品,就这么站在烈日下。
天穹之上,四条不同颜色的巨龙来回盘旋,等着一会降下风雷,给仪式助阵。
姬长渊是最先出现的,他穿一身玄色绣金线龙纹和北斗星辰图案的帝王礼服,戴紫金冠,就这么不疾不徐地从轩辕殿中走了出来。
而扶澜从长华宫乘撵而出,到了那数百级台阶前,便止撵而下,走了出来。
扶澜今日罕见地把长发都束了起来,他戴着一顶银色的蛟龙冠,穿玄色绣银线蛟龙纹和南斗六星图案的帝后礼服,反而把他平时清冷的气质衬得愈发华贵雍容。
扶澜下撵之后,便迎着那刺目的阳光遥遥看去,然后他便看到姬长渊也静静立在那,正在看他。
虽然隔得太远,阳光太烈,扶澜看不太清晰姬长渊的面容,但他总觉得,姬长渊在笑。
而且笑得十分欣慰。
扶澜其实直到此刻,心中还有些茫然和怔忡。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他明白自己心里应该是喜欢姬长渊的,但是那种感觉却被他自己封印了起来。
可痛还是会痛,念也还是会念。
感觉始终骗不了人。
只是……他从没想过真的有一天要嫁给姬长渊当帝后。
而就在这时,天官尖声开始宣布礼仪。
等到那天官宣布完毕之后,扶澜脸色微微变了。
这是规矩,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原来封帝后的礼仪里,有一条极为苛刻的要求。
那就是这一段台阶,需要扶澜亲自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