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的瓶子依旧放在窗台上,倚着遮蔽日光的窗帘。鲜艳的玫瑰花落在地上,碎落的花瓣如同滴落的鲜血,被毫不留情地碾压,染出红色的汁液。
残忍又绝美,像桌边,江如秋嘴角噙着的笑。
桌子上的食物是他花费一早上的时间做出来的,乔月吃得少,如今还剩下大半,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她剩下的,视线一直望着门边僵硬站立的女人。
“乔乔,我不喜欢那玫瑰花。”
乔月的手还搭在门把上,闻言,果然看见被碾压成垃圾的玫瑰花,扬起地嘴角彻底僵住,她连忙道:“这花是我自己买的。”
江如秋面色不变,“哦。”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他都不信,随后,问道:“还吃吗?”
乔月摇头,拧拧门把,“我、我打不开。”
“想出去?”他问道。
“......嗯,需要买点东西。”
江如秋朝着她走来。
乔月有些紧张,莫名的,她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在门上再无退路,这才停住。
她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江如秋对她依旧很好,甚至好的跟以前无二,可他的某些行为却让她浑身战栗,是惧怕导致的。
以前他也会看她的手机,可是从不会像昨夜那样给她压迫感,就好像......
她已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分明有失望,还有被他狠狠压抑住的毁灭欲。
以前,乔月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江如秋的双眼,因为那里面,无论何时何地,盛着的永远都是对她满溢的爱意。现在却只剩下阴翳,还有许多说不清但是让她想要逃离的情绪。
她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如秋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另一只手握在门把上,弯腰,黑眸沉沉跟她对视,瞧见她眼底来不及遮掩的惊慌,忽然扯起嘴角,“你怕我。”
“我没有。”她嘴上反驳。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不敢看你。”她忽然想起,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心虚什么?这样想着,她抬起头。
江如秋笑出了声,面容嘲讽。
“......没做错事情,”他
嗤笑着重复一遍,声音冷冷,“我再问你一遍,何之安是谁。”
乔月瞬间瞪大眼睛。
江如秋站在她的面前,弯着腰,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他的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则握着她背后抵住的门把,将她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
浓郁的血腥充斥。
猩红逐渐漫上男人漆黑的眼珠,上面血丝满布,盛着足够压垮他所有理智的嫉妒。
“你现在工作的画室,是何之安开的,我昨天问你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你教的学生,才十岁......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的头越来越低,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字比他的温度还要低,裹着冰般。
“你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都有他,我问你他是谁,你不说实话,为什么?如果你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会撒谎,给他编造另外的身份,除非......”
他冷笑一声,眼珠越来越红,有血珠在里面打转。
“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你说他是你妈给你介绍的心理医生,有心理医生会殷勤的给病人介绍工作,还顺路送她回家?”
“那玫瑰花的意思你心知肚明,你却说是你自己买的,你以前从来不会自己买,结果现在倒是变得快。”
他的额头抵在了她的上,眼底的狠厉与疯狂袒露无疑。
“乔月,你骗我。”
他张口,狠狠咬住她的脖子,“想出去?不可能!”
.
乔乔出去了。
可是现在是白天,他没办法跟着她。
他听到了她跟她妈妈打的电话,对面担心她出现心理问题,找的心理医生。
心理问题?
他嗤笑一声,那是她太爱他了。
他的乔乔,爱他爱到他死了也不会离开他、忘记他。这才是他的好乔乔。
他从白天等到了中午,又到了下午,他挠心挠肺地等着,终于嗅到了她的气息,再也等不及,他去了楼道,等着她,跟着她,看着她因为自己的靠近惊恐无措,而他却因为她身上染上别人的气息而嫉妒愤怒......
她开始外出。
她找到了工作。
那个叫莫如谦的男人跟她打的每一个电话,他都在旁边听着。
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叫何之安,今年大四,开了个画室,需要老师。
不要答应他!不可以!
江如秋在心里呐喊,甚至恨不能上前,将她的手机捏碎,斩断她与别人的联系,不,应该是斩断她与除他以外,任何人的联系!
可惜她没听,她听不到他心底的渴求。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她只能依赖自己,最好只跟他说话,只看他,只爱他,除了他,她谁也不能爱。
一如大学期间,他虽与她隔着大洋,分隔两端,但依旧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