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操心了!”
楼天宝在心里叹气。自己的母亲总是喜欢瞎做主意,她也劝不了多少。
父亲早亡,她试着管家,但总是做不好。母亲总觉得她年纪太小,凡事都要插手。
楼天宝从外头拿了几个壶进来,灌满了热水,又脱了衣服进去洗。
等她洗完穿好衣服,她就去外头把小孩拎了进来。
小孩还在睡,好像睡死了,怎么摇他都不醒。
话说……给小孩洗澡是不是要把水温弄高一点?
楼天宝暗忖。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实在受不了小孩身上的灰尘和味道。虽然她不想,但还是麻利地解开了小孩身上的衣服,在心里说“就当给隔壁熊孩子洗澡”。
也就是这时,薛已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
楼天宝看他一脸想帮忙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把小孩塞到了他手里:“你给他洗个澡吧,我饿死了,去吃点东西。对了,帮我仔细检查一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印记。”
说完她拔腿就跑,也不管后面那人有什么反应。
薛已这家伙的洁癖比自己还严重,让他给小男孩洗澡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楼天宝如释重负,沾沾自喜。
她站在外头听了一会壁脚,心里渐渐纳闷起来。
怎么回事……这小孩可是被脱光了啊?还被人上上下下洗了一遍啊?怎么还不醒?
里头闷声洗了二十分钟,薛已终于完事,一脚踹开了门。
“我我我来给他吹头。”楼天宝赶忙过来,笑嘻嘻地接过小孩。
薛已不说话,他一脸黑线地指了指小孩的后脖颈。楼天宝眨了眨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将他脑后的湿发掀了起来。
脖颈中下,白皙的皮肤上,印着深褐色的两个字。
“一果”。
楼天宝脑中噼里啪啦过电,她立刻联想到了册子上的标题:十二果。
十二果——一果。
楼天宝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她彻底不难过了,她现在就是觉得很曹丹,真的很曹丹。
敢情她得去十二个地方抗洪救灾?
卧槽那也太坑爹了吧?!
楼天宝蹿进房里,拿智脑往自己的后腰上扫了一圈。
果不其然,自己腰上也有一个“一果”。
不同的是,她腰上的两个字是棕褐色,而男孩后脖颈上的两个字颜色很深。
他果然是个玩家,而且还是去过不止一个副本的那种。
楼天宝急着纸条上说的话,四周内必须找到第二个副本进去通关。这个孩子也是不然他们马上就会被传送走了。
可是……
外头风雪这么大,她真的能找到副本么?寒潮风雪一阵一阵,楼天宝守火到半夜,吃了热水泡营养面就和薛已换了班,赶紧躺下睡觉了。
楼母年纪大,不能守夜,但她每天早上起得早,楼天宝就和她错开时间,或是和薛已交替守火。
捡回来的“小孩”自寒潮突袭的当天晚上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薛已与楼母担心他生病了,楼天宝却知道应该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并不像别人生病那样高烧低烧,他只是静静地沉睡着,喂他吃流质食品,他胃口也好得不得了;塞小块的东西进他嘴里,他还会下意识咀嚼,吃得一点也不比楼母少。
大概是在自我修复吧……?
薛已,楼天宝和楼母三个人坐在火前的时候,就会分心看一下当时的官方讯息,希望能从里头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第四天的时候,广播里终于传来了风雪变小的讯息。
楼天宝正在整理仓库物资,她听说了这个消息,当机立断,决定下午出去看看情况。
中午吃了热汤面,楼天宝就找了两只自动掸衣拍,拆了后头接的所有机械设备,徒留前面的两个拍面。她将拍子与雪地靴扎在一起,做成了一副能在厚雪上行走的脚蹼。
楼天宝对着镜子往头上套防寒用具,楼母十分担忧,看上去并不想让她出门。薛已就过来拿衣服,楼天宝一脸疑惑地问:“你也要出去?”
“你一个人不太安全。”薛已看她一脸疑惑,自己也莫名其妙。楼天宝是女生,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就是不能在危险天气中一个人外出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你俩在屋外铲点干净的雪进来就行。”楼天宝摇摇头。
“你这孩子,现在做事怎么越来越犟了。小薛陪你出去是为你担心啊,你一个人出去搬东西肯定不方便的。”
楼天宝笑着摇摇头:“妈,我让他留下来,是为你担心。我出去不是找去找物资,趁着还能外出,留点救援信号。别担心了,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四周时间不算长。
这段时间里,营救不一定来,风雪能先降临几轮了。她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副本,打通一个,还不能让家里人担心。
楼天宝没想好怎么和家人说十二果的事情。还是等等吧,她想在安顿好薛已与楼母再找机会说。
智脑显示外头的风量再次下降。楼天宝看了眼时间,戴上防风镜改成的厚面罩,用绑带束好裤腿,提着雪地鞋走到了地下室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