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就可以捞油水了。
可这人偏偏挑了经略安抚使,那就不知道要被宁帝发配到哪里去了……
宁帝说:“你想明白了?”
楼天宝坚定地说:“是的。只是陛下,微臣在离京之前,还需一点时间。”
“你要做什么?”
“与心仪女子成亲,望圣上成全。”
宁帝看着楼天宝“面色苍白”,以为她被打击到了,没想居然下一步就是说这个。
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朝堂上的众位重臣,他们之中,原本想嫁女的几位已经收回了目光,显然是心灰意冷了。
宁帝给的这两个职位,晋升空间都不大。想结亲的那些本想借着女儿让自家的权势更大一些,但听了宁帝的话,就知道这人完蛋了。更别说胡天保突然提出要成亲,那更不用看,这人已然是个垃圾。
“好。就给你半个月时间。等半个月后,你自上京启程,前往西北边塞,治理沙土问题。朕对你寄予厚望。”
楼天宝接过官服,三叩九拜跪谢龙恩,退回到了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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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楼天宝带着官服上了马车。
谢允已经在车上了。他看着楼天宝,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楼天宝将官服放到一旁。
她说:“能有什么事,官职都已经下来了。”
“天保,其实父王一直没和你明说……如果你入了贤王府,那就……”
楼天宝道:“我明白。入了贤王府,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朝中重臣。不对,谢允,应该这么说:\'只要不是世家弟子,只要是上京以外的进士,皇帝都不会重用\'。”
谢允没有说话。他默默点头。
楼天宝心说,早知道这皇帝如此刚愎自用,她就会换个思路了。
要真如此,还不如找个世家子弟替换下来,直接用世家子弟的身份去科考。
然而,当时她并没有那么多选择。没人脉,没体力,还没太多自保的能力,随时都有可能被探子抓到。
她能遇到胡爷,遇到贤王一家,运气已经非常不错。
她又想起贤王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说他会帮助自己。她正思考着,一旁的谢允说:“天保,你为何要选择去边疆呢?留在上京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回去与父王商量一下吧,实在不行,还能让他把你调回来。”
谢允在旁说着,楼天宝抬头看他的侧脸,欲说还休,表情复杂。
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他。
车到了贤王府,谢允楼天宝下马车回屋去耐心等待贤王。
过了晌午,贤王也从外回来了,谢允立刻带楼天宝去见他。
贤王的反应和谢允却完全不一样。
他道:“胡天保,这一次是宁帝起了警惕。今年科考之中,出现了不止一位拥有奇淫巧技的考生。”
楼天宝立刻想起了球球。
“难道是……机算科?”
“你也发现了,这次殿试上,并不是所有科的所有人都在。其他贡士去了哪儿,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其他人和我一样,都不知道。”
“那他们究竟在哪儿?”
贤王皱着眉说:“宁帝让他们做了选择,这些贡士都选好了去处。有去中部的,也有去边疆的。上京之中一个不留。”
楼天宝:“……”他的警惕心真的很高。
“如此说来,离开上京,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要是留在这儿,手上还有御马司的肥差,保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贤王用一种带有歉意的眼神看着她。
楼天宝便说:“王爷不必做到这样。伴君如伴虎,在宁帝周围更要小心。我不过是一介书童,我自有保全的方法。”
“那就好。”贤王道,“我听闻你要成亲了,这些事我让四美帮你操办。离开上京前,也好风光一些。”
楼天宝立刻拒绝了他:“不用了王爷,我父亲已经安排妥当。再过几日便是黄道吉日,我只想与娘子快些完婚,她不喜喧哗。”
既然楼天宝这么说了,贤王便不再多劝。
贤王命管家取了楼天宝的契约来,给她做了赎身的手续。这样一来,楼天宝就不再是贤王府的人了。
她与贤王和谢允,以及府上共处了几年的仆从丫鬟们告别,带着一些礼物,走出了贤王府。
楼天宝没有回头,只是上车前,稍停顿了一下,她望向贤王府屋檐之上的脊兽们。
好像比几年前那一瞥时,变青了,变黑了。变得更看不清它们的神情了。
马蹄声嘚嘚。
马车中,老鬼坐在她的肩头,询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选择离开上京。”
楼天宝叹了一声。
“老鬼,你不在官场之中,会漏掉很多细节。”她道,“你看,那御马司司正虽然没什么上升空间,但绝对是肥差。可是那个位置并不保险。天天与粮草兵马打交道,到处都是银钱,宁帝若是想诬陷我贪污,我是没有辩驳的余地的。”
“你再想贤王说的话。这一次贡士里厉害的人太多了,宁帝肯定选择了降维打击,直接全部拉去不重要的岗位。要是有人不服他,那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