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祝星遥的病, 江途从祝云平那里了解了很多,也给祝星遥的心理医生打过好几次电话,PTSD从创伤到发病间的潜伏期可从数周或数月不等, 祝星遥一开始只是做噩梦和睡不着,情绪很差。后来,她拉琴的时候, 手开始抖, 她已经没办法正常地接演出活动了, 所以2014-2015年, 她基本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
PTSD患者多数可恢复,少数可转为慢性。
祝星遥经过两年的心理治疗,那件事对她的心理创伤已经变成慢性,不会影响她的基本生活和工作,但她太善良了, 自己把自己禁锢在里面,她忘不掉江月歇斯底里地让她赔她孩子的样子。
她不走安全通道,不靠近孕妇,甚至连小孩子都不多接触,就觉得自己处于一个安全区域里。
这样其实还是一种逃避, 并没有完全恢复。
祝星遥愣在原地,她从来没想过江途抱小孩的样子,现在他怀里抱着一岁的小侄女,意外的反差, 很和谐。小侄女正在掰他的眼镜腿,她反应过来, 连忙跑过去。
她抓住小侄女的手:“意意,不要搞破坏……”
意意小脑瓜一扭, 生气地咿呀叫几声,不肯归还眼镜。
大堂哥刚要上手,江途就转向他:“我跟星星帮你带一会儿,等下抱回去,可以吗?”
大堂哥愣了愣,很快笑起来:“当然行了。”他带着儿子先回去了。
“小意意,听话好不好?还给姑姑?”祝星遥伸出手,耐心地哄。小意意对江途的眼镜很好奇,一点归还的意思都没有,祝星遥泄气地抬头看江途。
江途一直在看她,他轻声问:“要不要抱一下?”
祝星遥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小侄女抱到怀里,小孩子软软的小小的,抱在怀里很舒服。祝星遥很久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她有点紧张:“途哥,你不要松手……”
江途把她和小侄女圈在怀里,低头问:“这样害怕吗?”
祝星遥蹭了蹭小侄女软绵绵的脸蛋,小声说:“不怕的,我只是不敢靠近那种刚出生还不会爬不会坐的小婴儿,有时候会想起……”会想起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江途听懂了,他捧住她的脸,低声说:“以后想起什么不好的,都要告诉我。”
晚上,江途往后备箱装了不少烟花,带祝星遥和小侄子去江边放烟花。江途把带来的烟花摆放好,全部点燃。他转身,烟花在他身后升空绽放,绚烂绮丽,照亮了半边天空。
祝星遥手里拿着两根仙女棒,笑着说:“途哥,帮我点。”
小侄子喊:“我也要!”
江途点燃打火机,帮她跟小侄子点仙女棒,他站在车边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看向嬉闹的一大一小。他拿出手机,对着祝星遥拍了几张照片,距离有点远,他喊了声:“星星。”
祝星遥转身,看到他拿着手机,眼睛一弯,绽开一个笑。
……
正月初六,江途安排舒娴跟祝云平丁瑜一起吃了顿饭,两家父母见面,只是走个形式,因为舒娴决定不了江途的事情,她也干涉不了。
婚礼日期、地点、宾客等,基本都是江途自己决定。
饭桌上,丁瑜看了看舒娴,转向江途和祝星遥,说:“星星今年还挺忙的,演出有不少,我让人算了你们的八字,10月6日和11月18日,你们觉得哪个好一点?”
祝星遥看向江途,江途说:“10月6日。”
祝星遥小声问:“为什么啊?”
江途低头看她:“因为早一点。”
祝星遥:“……”
这个简单粗暴的理由。
江途给了祝云平和丁瑜一张卡,里面是礼金,回去之前,丁瑜又把卡给了祝星遥。走进家门,祝星遥忍不住问江途:“途哥,你给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啊?”
“没多少。”江途牵着她走进书房。
祝星遥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江途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卡,递给她:“我的工资卡和目前的存款。”
祝星遥惊讶地啊了声,犹豫几秒,才把卡接过来,她抬头看他:“我自己很有钱的,你其实不用给我的……”
江途倚着办公桌,笑了一下:“一般男人结婚后,工资卡不都交给老婆的吗?”
祝星遥愣住,脸突然红了,她埋进他怀里,小声说:“其实不用,你又不是一般男人……但是你给我我就拿着,你要是需要用了就跟我说……”她又抬头看他,“我还是习惯叫你途哥,男人不是喜欢女人叫哥哥吗?”
江途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听你叫老公,偶尔叫一下就可以。”
“有点别扭……”祝星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踮起脚尖讨好地亲他,“你让我酝酿一下。”
江途觉得好笑:“酝酿多久?”
祝星遥特别不负责任地说:“不知道。”
江途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带点纵容。
第二天,春节假期结束,江途开始上班了。
春节过后,江途经常把丁巷请到家里吃饭,还特意交代他把老婆带上。他们身边没几个孕妇,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