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良回道:“根据我的卦象,另一只早已经降生。起初一直被困于某处,如今应当已经回到正位。具体在谁手里,就不清楚了。卦象上看,是友非敌,倒也不用担心。”
雪黛一时脑抽,问了个不大恰当的问题:“你跟姜师姐的卦,谁的更准?”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段良的脸色无比精彩,倒也不单单是被侮辱这么简单,就是,很微妙。他甚至有点怀疑,雪黛是故意的,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天然黑?
最兴奋的非姜月升莫属,十分不好意思,苍蝇搓手:“雪黛你倒也不必这么看的起我,我那是爱好,爱好,我真的是个正经剑修,哈哈哈哈……”
连缙云“啧”了一声:“这是段良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姜月升立刻就变了脸:“闭嘴,你不要说话。”
沈之澜走了出来:“那一只比较特殊,除非自己主动暴露,不然不可能被邪术察觉到。所以,这段时间,他们肯定还会来抓兔子。”
素逢州沉吟片刻:“如此说来,银沙镇也必不可能安稳下来。”
“为什么……”雪黛刚问出口,就又明白了,“银沙镇是言灵的现世之地,在没有第二只灵的线索之前,他们会一直牢牢把银沙镇掌控在自己手里。”
“对,确实如此。”
姜月升咂舌:“那岂不是说,清盛门要遭殃了?本来就被管事糊弄,迟了一步,死了诸多修士,我跟师兄离开那日,不光是有门有派的那些,就连散修们,都已经团结一致,准备找清盛门长老要个说法去了。”
连缙云始终没有作声,这会儿才跟着师妹的思路,开口道:“我师尊还在银沙镇,她想要研究邪骨的形成,还想看看灵为何会降生在银沙镇。若有消息,亦会告知于我。”
雪黛皱了皱眉,总觉得除了邪源,还有更多不安定的因素,便又看向沈之澜。
“你们先留下来吧,最多月余,咱们就得再去银沙镇,到时候一起。”
素逢州毫无异议:“好。”
姜月升就更没意见了,甚至还很兴奋:“我搞了一本菜谱来,雪黛你来帮我看看!”
雪黛:“……”这好像也不该是一个正经剑修的第二爱好吧?
第三日的时候,谢芳华体内的邪气已经全然无存,修为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后,就兴致勃勃地来跟雪黛汇报了:“师姐,我已经完全好了,你可不可以教给我对付邪气的法子?”
——昨日开始,父亲就一直在念叨,让她过来跟雪黛请教,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剔除邪气。
谢芳华其实很忐忑,这个术法简单与否暂且不说,大师姐是唯一能够解决邪气和邪源的人,哪怕是无上宗,对这方面都无甚研究,要是大师姐不愿意教与旁人,也并无不妥。
雪黛痛快应下,又说:“你去把小羽他们几个也喊来,你们一起学。”
谢芳华:“唉?”
连缙云也走了出来,看她一眼:“快去,愣着做什么?!”
按照他和雪黛的分析结果,如今他的修为,也应当尚且来得及,值得尝试一下。只有在拔除邪气的过程中,他才能够更加了解邪气的形成和净化。
谢芳华兴奋地蹦跶了起来:“好的,大师姐,我这就去!”
这几个人,都是之前练习过凝气于针术法的,雪黛便可省了最基础的讲解,进度也好快一点。
——凌云界,马上就要变天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独善其身就能相安无事的时候。邪气就像是最可怕的病毒,传染非常快,活下去的人越多,苟住的希望才越大。要不然,等一半的人都被邪气侵袭,她这种金丹期修为的,根本不可能扛得住,也不可能避得开。
谢芳华带着几个师弟师妹过来的时候,游师伯竟然也到了。
雪黛倒也没有很惊讶,前日为谢芳华拔除邪气的时候,游师伯就一直站在旁边看,十分认真。雪黛便知道,游师伯肯定对此有意向,便主动走了过去:“师伯,您也是想学邪气拔除之术的吗?”
游师伯点头,主动告知:“我也曾感染邪源,当时五大宗门也无可奈何,为了活下去,我自己废除了全部修为,将经脉堵塞。没了灵气,邪气无处附体,这才勉强活下来。”
雪黛讶异,面上不由自主地显露敬佩的神色。
能当机立断,将全部修为舍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怪不得谢长老每每说起来,都一副可惜可叹的样子。想来,游师伯昔日风采,不亚于沈之澜。
连缙云走过去,为他把脉,若有所思:“脉络堵塞,但解开也不难。这些年你未曾再修行任何功法,便是害怕邪气再次复生吗?”
游师伯点头:“确实如此。”
连缙云转头看向雪黛,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牙疼:“连师兄,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如果你能进阶到元婴期,我倒是愿意一试。”
“好,那便说定了!”连缙云痛快点头应下。
游师伯也猜出来两个人的意思:“真的,可行?”他尚且有些激动,连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惊喜来的太快太突然,本来只是不甘就此陨落,想要再挣扎一下的,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