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辉耀眼神已经浑浊不堪,已经看不清身边战士的模样。他一口大喘气后,接着又叹了口气。
“我若说了,他又,咳咳咳不来,我就是走了,也闭不上眼了。咳咳咳咳咳”
“黄老!您别这么说,骨肉亲情又怎么能.”
“别再说了,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和天天。只希望在我死后的漫漫时日里,时间能让他忘记一切从前的事,就当做是对我的宽恕。”
床上的老人乍一眼看上去整张脸都是褶子,老态尽显,再仔细一看,满脸死气病气,若不是撑着一口气,只怕早已不行了。
至于是什么让他吊着一口气撑到现在,恐怕只有迷迷瞪瞪的他自己认为隐瞒的很好。
秦浩在房间外的走廊上,靠墙而立,满脸冷峻地盯着斜对面紧闭的房门口。
从他这里得不到的原谅,竟还想从时间上得到。果真是可笑的。
只听房门内一阵压抑的哭声响起。
“黄老!黄老!您,您撑着一些,我,我马上就去找秦浩!黄老您撑着点!”
“不,不许.”
“您别拉着我!呜呜呜.”
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李天沉看见靠墙而立双拳紧握的秦浩,立刻回头进入房间。
“黄老,黄老,秦队来了,您快睁开眼看看呐!他来了!他来了!”
秦浩慢慢走近门口,朝房门内看去。
若不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他,他这一眼恐怕也要认不出来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还是来了。即使他没有让人去找他。
“秦队!黄老死前最想见到的就是你.”
“那又如何,我来了,也不代表什么。”
“你,你这又是.”
“李天沉,你跟着他那么久,也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别说父子情谊,就算是最基础的亲情,我与他也早已没有了。我现在站在这里,可能也是因为这最后一点的血脉联系,再无其他。”
“他到底是你父亲。”
王令此时带着陆文力赶来,忽然冷声对着李天沉说道。
“李天沉,我记得你是跟着黄辉耀最早的那一批人之一吧,当年阿浩母亲的事你们可是不闻不问的默认了的,怎么,又来倚老卖老道德绑架了?”
“你”
“我?我可不是你们那一派的,你们这几个老家伙管不到我头上。再说了,我爷爷是首领,我现在代首领职责,少给我逼逼赖赖的。人都死了,你们几个到底葬不葬?不葬我就让人去烧了。”
“你,你们!”
秦浩再次默默地看了里面一眼,继续道:“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在这乱世,我们活着的才更煎熬。”
“阿浩,你还好吧?”
秦浩摇了摇头,“没事。”
“走吧,陆老刚才给天天针灸,然后又灌了一些草药汤汁给他,说不定今天又能醒来一时半刻,我们去看看他。”
黄辉耀身后也没有举办葬礼,并且在基地中人商议后,因怕天热,基地内又有多人病重,若是土葬更会引起土地里的各种细菌腐病等,最终还是火葬。
天天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经常会醒来一时半刻。
但是每一次醒来身体都会有一层淡淡的蛇鳞纹理浮现。
陆文力说,天天身上的鳞纹在他醒来的时刻都会浮现,且一次比一次深,如果在哪一天他完全醒来,很有可能身上的纹理就不会再褪去。
但是陆文力也有不确定的事:天天醒来后,若是这蛇鳞纹理不褪去,是不是也代表着他融合血脉失败。
失败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象。
又是两天,即使所有人都各自封锁在自己的住所内,已经有很多人病倒了。
再加上之前就病着的那些人,加起来,整个基地至今还健康的人已经不到三分之二了。
三层会议室,陆文力手中拿着虫害标本整张脸都陷入了一阵严肃中。
“陆老,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对啊,陆老,有什么就快说,只有找到病原我们才能想出办法来啊。”
陆文力将手里的虫体标本放回玻璃罐里封好。然后阿静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来放进盆里烧掉。
盆子里竟然一时冲起了一股腥臭的浓郁蛋白质的气味。
马德祥捂着鼻子,“陆老,你这手套多久没洗了,怎么那味道这么难闻?”
“这不是手套的问题。”
曾阳平早在陆文力要求看标本后就与他商讨过一番,心中也早有猜测。
“老陆啊,难道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真的是”
曾阳平的脸色看起来只比陆文力更加严肃,他的话也得到了陆文力的点头回应。
“基地那两只飞天螳螂不知何时在河边产下的卵,本以为小苏丫头留下的螳螂,产的卵存活率也会高,没想到最后存活下来的两颗卵,生出来的竟是两只带镰刀的蝗虫。
那两只蝗虫繁育极快,那只标本已经是
“哎,陆老,曾老,你们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现在基地内外乱成了一锅粥,前天派去镇压闹事的老百姓,被他们伤了不少人。
受了伤的战士们回来后也如那些